司马真铭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潜伏在北凉多年
西蜀余孽，难不成真要拔刀相向？
郭熙坦然说道：“司马烽帅，等打完
仗，要是你
和薛大人能活下，你据实上报即是，永徽二年，郭熙就是那个在凉州关外射大将军六枝连珠箭刺客。但是如果和薛大人都死，你还活着，希望烽帅就不要提这
茬，郭熙自永徽六年起，就没报仇心思，当然，信不信由你。”
突然那司职守望少年烽子
很多打仗后惨事，不敢去想啊。很多年前，还没有到北凉，看到路旁贩-卖两脚羊，按斤两售卖，边上就备有持刀屠子和沸水大锅。狗肉尚且有五百钱斤，这羊肉才百钱斤而已。”
司马真铭脸疑惑，不懂这卖羊肉吃羊肉有何可说。
老人手指微微颤抖，轻声道：“那‘两脚羊’啊，就是人，只有双脚。女子被称为‘下羹羊’，瘦弱年幼孩子则被称为‘小骨烂’。些个稀罕读书人，只要不是太面黄肌瘦，价钱都能高些，叫做‘书香羊’。”
司马真铭几乎作呕，但是在头皮麻同时，这位烽帅眯起眼，死死盯住这位户牒写明是幽州射流郡人氏年迈副帅，只手也按在凉刀刀柄上。
此时，练完拳副帅郭熙悄然而至，看眼司马真铭，默默走到老人身边。
薛老头淡然道：“都这个时候，在北莽大军面前，是北凉当地人，还是中原逃难春秋遗民，重要吗？放心，老头儿不是什
北莽谍子，丢不起薛家祖宗脸面。”
司马真铭冷笑反问道：“当真不重要？”
老头儿突然开心笑起来，指指始终沉默寡言副帅郭熙，“烽帅大人你箭术跟他旗鼓相当，打捉对厮杀，可就差远。”
然后这个往日在烽燧内谁都能拿捏调侃老头子，不再理睬司马真铭，脸上流露出深沉缅怀意味，自顾自说道：“当年在西蜀冷衙门中书科，只是做些抄写经书、篆刻官印勾当，年俸不足百石，中书舍人，从七品芝麻官而已，冰敬炭敬当然是毛都没有根。那咱们怎赚钱养家，也是有法子，皇宫里头逢年过节，要贴很多春联子，就轮到们中书舍人上场，写联子前，宦官会端来调墨用朱砂和金粉，这时候从怀中摸出杆大毫笔，往金粉盘子里使劲蘸，哎呦，笔坏，塞回袖管，换上枝笔，呦，又坏，就这鼓作气‘蘸坏’十几杆，才能好不容易找到枝好笔，开始正儿八经书写。双袖鼓鼓出宫以后，赶紧小心抖落金粉，怎都有二两重，找家钱庄熔，那就是颗瞧着就喜气小金锭喽。”
完全忘老人啧啧笑道：“当年买书藏书，可都是靠着这些小金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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