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先被救出来是他,或者说他没有因为商琅独往赣州这件事情心里直带着火气,或许也会同商琅般不安。
但丞相大人这般谪仙样人,能对他有如此关心,甚至还这般明明白白地给他说出来,已经足够顾峤觉得受宠若惊,开口时候声音早就不知道软几个度:“朕无事,先生放心便是。”
“朕无论如何也是个真龙天子,怎会这轻易地死在这里?”顾峤想到这样话便忍不住弯眸,“若真是那样,可就是天要亡大桓。”
倒不是顾峤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对大桓来说有多重要,他只是觉得,如今大桓仍能算得上句百废待兴。何况,他不曾纳妃,后宫没有子嗣,也还没来得及从宗室中挑出来个合适孩子过继,半分准备都无,若在这样情况下他忽然薨逝,恐怕朝中要乱作团。
“不会,”商琅在顾峤刚说完这样话时候就忍不住开口,“陛下是贤君,自然有天地百姓护佑。”
下子便清醒,从榻上直接坐起来,隔着屏风瞧见候在外面那个人:“先生?”
外面人动动,站起身来,绕过屏风来,朝他微微颔首:“陛下。”
“怎忽然便来?”顾峤没想到人会大早造访,还当商琅奔波这多天会多休息会儿,眼下他就穿着身简单中衣,与对面衣装整齐人对上,莫名觉得脸热。
商琅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尴尬般,目光平静得像是秋水:“臣昨夜做梦。”
这样开头着实让顾峤吃惊,不自觉地张大嘴:“……啊?”
“既如此,先生还忧心什?”顾峤倾倾身子,凑近些,握住他手,目光灼灼,“朕还要与先生继续创出这盛世呢,哪能那轻易地死在这场天灾里面?”
商琅像是终于被他这席话给安抚下来样,手上紧,反握住顾峤手:“是臣多思多虑。”
“朕知道,”顾峤忽然便福至心灵,搬出昨夜他同他说那般话来,“先生这是忧心朕。”
商琅记性何其好,又是同顾峤交谈,他记得便更牢
他还当商琅是大早忽然想起来什正事呢,怎……会提起梦来?
商琅长睫颤,眸子垂下来,继续道:“臣离开时陛下生死未卜,这段时日臣便直记挂着陛下安危。昨日匆匆赶回来,见到陛下安好,时间不知是梦是真,昨夜松心神,便如此被魇住,起来时便忍不住想见见陛下。见到陛下无事,臣也放心。”
顾峤静静地听完他说话,心情从悸动到心疼再到无措,抿着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经历过这地动事,商琅会不安成这副模样。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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