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没有在此事上多谈,而是看向顾峤,移开话题:“都已经是过去事情,今夜臣与陛下就好好歇息番,等到明日,还要赶许久路呢。”
“何况,若是家母当年并没有教会臣这多东西,臣今时今日,还不定能遇见陛下。”
也是。
商琅当年是自己个人骑马赶到京都来,无论如何自由度都高些,只要避开林中野兽,走些不容易撞见匪贼道路,便基本上不会有什事情,能够安安稳稳地到京都来,还能顺利地赶上科举。
但若是他走水路或者乘马车,人多眼杂,个十六岁还长得漂亮至极小孩子,实在容易被人盯上,似乎会更不安全。
顾峤被商琅这样话劝动,加上事已至此,他又改变不什,便问道:“那如今,先生父母可还在?”
没客气,除习武这样实在是太伤身体也太费力气事情免去之外,“礼、乐、射、御、书、数”这君子六艺,是半点也没有让商琅落下。
旁倒也还好,至少是不需要废什力气,商琅自幼就是玲珑心思,记个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唯独“射”和“御”。商琅年幼时候身子骨远比现在要差得多,他母亲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这样情况下就直接让儿子去学骑马那等麻烦事情,只教射艺,等到商琅年纪再稍微长些,身体好点,就被拽着去骑马。
顾峤听着人轻描淡写叙述,越听越觉得心惊。
南疆那是什地方?四周皆山,崎岖不平。顾峤学骑射时候都是在皇家猎场,地方平坦得很,就这样,他学会也废番功夫。
他问出这句话时候,带着明显迟疑。
毕竟按照商琅说这些话,在他刚刚从荆州出发去京都时候,也就是十二年前,应当还有父母践行。
但是他却能忍着十二年都没有回荆州趟……加上顾峤也几乎没怎见到过他跟家中有书信往来,难免疑惑。
他已经听过许多次关于商琅儿时事情,这三人关系听上去也并不恶劣,为什……?
“不在。”商琅开口,温和声音里面带着点难以掩饰悲戚。
而商琅从开始学,竟然就是在崇山峻岭当中。
还是那脆弱身子。
顾峤听着,已经忍不住坐到他跟前去,然后伸手抓住他手腕,后者陈述顿,转而看向他:“陛下……?”
“先生辛苦。”商琅话语里面没有半点对父母埋怨或是什,顾峤也不会直接当着人面去评判这些,只能在人开口问他所做何意时候,吐出这般干涩四个字来。
“算不得辛苦,”商琅对帝王这样怜惜很是受用,温声道,“臣儿时倒也算得上是任性,若当真不喜,定然不会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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