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商琅宿在宫中时候,顾峤也不曾这般。
两个人只会是穿戴整齐之后再相见,然后同去朝会,期间不会有半点肢体接触。
这次?
商琅抬眼看向他,那双温润桃花眼里竟还显出些懵懂茫然情绪,看得顾峤心尖颤。
丞相大人最后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轻轻地搭上去。
像丞相大人这般丝不苟人,会不会因为他这样为私事而误朝会生气?
顾峤不知道。
登基这四年里,顾峤直都在做个兢兢业业宵衣旰食君王,鲜少像今日这样任性地推迟早朝。
为数不多几次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别突发事件,像这样因为早上要沐浴而推迟朝会,绝对是破天荒次。
不过真要说起来,还能怪到丞相大人身上。
最后是顾峤先商琅步进屋子,不过并没有睡过去,装模作样地熄烛火,然后屏息候在门边。
寒夜寂寂,顾峤在这片沉寂里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声和呼吸声——还有商琅脚步声。
丞相大人真像是如他自己所说那样,想要散散心,连步伐都是轻缓。
闲庭信步。
顾峤隔着扇门静静地听着那边声音,不知道过去多久,才听见商琅走回寝殿阖上门声音。
少年帝王呼吸滞,心里骤然开花,顷刻间蔓延开,成片锦簇。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突发奇想,全是因着昨夜那场梦。
在他梦里,是商琅身大红嫁衣——哪怕是男子样式,也还是罩盖头——将手搭到
哪怕商琅只是在梦里扰他心神。
顾峤不动声色地看看商琅神色,瞧着还算平和,也不曾蹙着眉,应当是没生什气,便道:“丞相且先等朕会儿。”
商琅没有说话,只轻轻颔首,与少年帝王对视眼,随后又垂下眸子。
顾峤没有把他这样细微动作给放在心上,转过去,喊来宫侍更衣。
龙袍繁复难穿,几个宫人同顾峤折腾有会儿,这才穿戴整齐。顾峤戴上那顶垂着琉珠帝王冠冕,走出来看向商琅,主动朝着人伸出手。
顾峤这才松心神,躺回榻上。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乏累,他也顾不上沐浴还是如何,就这和衣睡过去,次日早发现捂身汗。
顾峤夜间旦睡熟便会睡得很沉,更别说昨夜还做些跟商琅有关系梦。
身上被汗浸湿片,黏糊糊,顾峤按按眉心,坐起来之后缓缓,等到身上汗消下去些之后,喊来宫侍备水沐浴。
早朝也自然而然因为这件事推迟,顾峤自己倒是没什感觉,却在身中衣走出来看到已经穿戴好官服候在殿中丞相大人时候生出来点莫名心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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