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是如此，这棋下起来可就没意思
。”顾峤同他玩笑，落子
速度也不自觉地快，等回过神来时候，棋盘上已经落满字。
顾峤忽然
怔。
商琅没有给他继续反应机会，骨节分明手从棋罐里又摸出颗黑子，落在棋盘那为数不多空处。
子定音。
桌上烛火晃动瞬，映着商琅身影摇曳。
因为先前商琅所提，顾峤落子时候极为谨慎，盯着棋盘看许久才落下那子。
商琅却没有他这
多顾虑，只是瞧眼顾峤落子未知，然后就干脆利落地接上下步。
既然是著名残棋，丞相大人棋艺如此非凡，定然先前对各种各样走法都有所研究，如此迅速也理所应当——顾峤这般劝说自己。
但是接下来无论顾峤如何落子，商琅接得都极快，像是不假思索。
就连平日里两个人对弈都不会有这样感觉。
“所以，先生是想要同朕起将这局棋给解出来？”顾峤问他。
“如果陛下想，臣便恭候。”商琅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左右无事。
顾峤爽快应下，已经做好接下来这整夜拿棋局消磨时间准备。
晚膳比起中午时候那场盛宴就要简单不少，两人用过膳后又坐回到棋盘面前，顾峤看着那局棋出神。
顾峤愣愣地看着棋盘，没想到商琅口中说那个无解棋局，就这在他手上被解出来。
顾峤狐疑地抬眼瞧他。袭银白华服丞相大人只是安静地端坐在那里，若非容颜秾丽，那双桃花眼又太过多情，顾峤当真会觉得自己眼前坐着不是个活生生人，而是尊栩栩如生白玉佛像。
可半点也看不出来下手快准狠。
“先生似乎对这局棋所知颇多。”顾峤状似无意地开口，手下又落子。
商琅紧随其后，双桃花眼抬起来，盈盈地望过来，像是猛兽克制地收敛成只无害家宠——至少顾峤是这觉得：“棋盘之势有如天象之变，无穷无尽，臣只是知晓陛下之棋而已。”
因为清楚顾峤落棋路数，所以才能迅速地反应过来顾峤这子会下到什地方去，他又该如何地对付。
原先只是觉得商琅棋艺高超，但还能心无旁骛应对。如今知道他手下这局棋是什来头之后，反倒是有些束手束脚。
顾峤忍不住想，这样传承下来难解棋局，他当真能跟着商琅解出来吗？
如果解不出来，顾着商琅身子他会早早收起棋来歇息，但他自己恐怕就要彻夜难眠。
顾峤向是不达目不罢休性子。
离着书中棋局还差几子，征询顾峤意见之后，商琅就直接将这几子给补上去，然后留给顾峤来走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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