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婚礼中女傧相(见本书第五章)。
江冬秀起初听说珮声也在杭州,曾表示丈夫和聪侄有珮声照顾,她可以放心,怎料到几个月后会传出曹胡之恋?江冬秀闻讯,马上就要南下。胡适为避其锋,只好回到北京,但他依旧盼望和曹珮声长相厮守,而他尊敬母亲已经逝世,不必顾虑伤她心,于是找个机会想向太太提出离婚。江冬秀当然不同意,但她激烈反应远远出乎胡适意料:她听到“离婚”二字,二话不说,冲进厨房,拿起菜刀,高声说既然胡适不要她,自然也不要儿子,她干脆先把两个儿子杀再算!(有意思是她没有说要杀女儿,可见“无后为大”思想根深蒂固。他们女儿在1925年因病夭折,只有五岁。)
江冬秀拿出菜刀,把胡适吓倒。他本来就自认是PTT(怕太太)主席,经此役,以后不敢再提离婚。可是他和曹珮声恋情没有马上中断,有机会南下时总愿和她相见,江冬秀也容忍好几年。这次差点婚变打击,加上她不平则鸣天性,让她对别人离离合合也公开打抱不平。
江冬秀过问别人婚姻不止次,但以梁宗岱事件最为有名。1931年秋梁宗岱受聘于北大,他在广州妻子姓何,被他抛下多年(又是个逃婚例子),听到消息赶抵北京,希望夫妻团聚。梁宗岱当时另有所恋,不肯承认她,他太太是旧式女子,在北京无亲无故,投靠无门。这件事在北大传开,江冬秀知道后,不但把梁宗岱妻子接到家中居住,还发动胡适和他北大同事为何女士争取公道,双方终于闹上法庭,江冬秀和胡适为何女士出庭当证人,梁宗岱被判败诉,后来终于作出经济赔偿,办理离婚。何女士免于像其他被抛弃妻子那样无法求生,江冬秀功劳最大。
另宗相似事,是蒋梦麟爱上故友高仁山妻子陶曾谷,为和她结合,与原配离婚,冬秀心中有气。胡适应邀做蒋、陶二人证婚人,她很不满意,在婚礼当天把大门锁上,阻挡丈夫赴宴,结果胡适跳窗外出,完成证婚任务。这件事戏剧性地展示江冬秀和丈夫各有所执,前者态度强硬,后者手法迂回,可以说是他们婚姻关系写照。
江冬秀并非总是反对离婚。1931年徐志摩到北京大学教书,寄居在胡家,行李中从上海带去两件棉衣都是破。尽管江冬秀当年对他高调离离合合很不满,看着这情况也觉得他可怜,替他补好衣服,还大为不平,劝他干脆也跟陆小曼离婚算。
二十年北京生活是江冬秀蜕变重要时期,她有自己观点、自己圈子(包括麻将圈子),还有踏足法庭自信,连口音也改变——胡家后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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