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没有直接去大狱，而是去役房找到许义，请许义走
趟大狱，将桑老丈带到干办房相见。
许义行事利索，只消片刻时间，便将桑老丈带到。
宋慈让许义留守在干办房外，将门关上
，请桑老丈在凳子上坐下来。他将供状展开，道：“老丈，这是今早乔大人提审你时，你亲口招认
罪行。乔大人提审时，可有对你用刑？”
桑老丈摇头道：“没有。”
“这
说，当真是你在糕点里下砒霜，毒杀刘鹊？”
作揖，向乔行简郑重礼。
“不必多礼。”乔行简道，“文修，你把早前在刘太丞家查问各种事，讲与宋慈知道。”
文修当即将昨天早上乔行简赶到刘太丞家，遇见韦应奎查案，以及后来对刘太丞家众人各种查问，事无巨细地讲遍。宋慈获知些新情况，比如刘鹊死那晚见高良姜、羌独活和白首乌时，分别对三人说过什话，又比如桑榆送糕点上门道谢时，曾给刘鹊张字条，刘鹊看过字条后便与桑榆在书房里闭门相见达半个时辰之久。宋慈向文修道谢，转身走出提刑司大堂，打算拿着供状，即刻去见桑氏父女。
刚出大堂不远，身后忽然传来文修声音：“宋提刑请留步。”
文修从大堂里追出来，来到停步等候宋慈身边，伸手朝供状末尾指。
桑老丈面如死灰，低头应道：“是
。”
宋慈盯着桑老丈看阵，忽然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说都是实话，是下毒……”
“那你说说，
宋慈看向文修所指之处，不禁微微愣。通常而言，嫌犯招认罪行，都会在供状末尾签字画押，然而这份供状末尾却留着片空白，并没有桑老丈亲笔画押。
文修微微笑，道：“这是乔大人有意为之。”说完向宋慈行礼，转身回大堂。
宋慈听这话，霎时间明白过来。方才乔行简命他接手刘鹊案，他虽然求之不得，但直不明白乔行简为何突然有此转变。此时得知乔行简有意不让桑老丈在供状上画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乔行简认为桑老丈认罪事存在蹊跷，桑氏父女很可能不是凶手。他又想起方才乔行简变相提醒过他，追查此案会遇到极大阻力，似乎乔行简知道些他并不知道内情，乔行简本人不便在明面上调查此案，这才命他接手。他手捧供状，在原地站阵。
此时已近午时，日头开始移向中天，他身下影子渐渐向脚下收拢。他微微侧着头，盯着自己影子看几眼，却见影子慢慢消失。他抬头望眼天空，不知何时移来大片阴云，将日头彻底遮住。
临安这个天，已经许久没有放过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