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方才走入书房时,便已注意到卡在门闩插孔里麻线。他道:“取根细麻绳,对折之后,在门闩上套圈,再把两个绳头穿过门闩插孔,起握在手中,此时只需从外面将门合上,隔着门缝拉拽绳头,只需多尝试几下,便可将门闩拖入插孔之中,从而做到从房外关门上闩。接着再松掉两个绳头中个,拉拽另个,便可将整条麻绳抽出房外。”他把手伸进门闩插孔,将卡在里面些许麻线取下,“只可惜百密疏,麻绳被门闩插孔
晕,会呕吐,并不是下子便毒发身亡。倘若刘鹊真是吃糕点中毒身亡,那毒发之时,他应该会喊叫,会呼救,即便疼痛太过强烈,痛到他无法做声,但他至少会有所挣扎,甚至是极为剧烈挣扎,不可能就那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里,伏在书案上死去。”
乔行简微微颔首。之前宋慈在提刑司偏厅见他之时,曾特意问过句:“乔大人,你说刘太丞家书房门窗从里面上闩,刘鹊是在房中伏案而死?”后来宋慈离开后,乔行简独坐在提刑司大堂里凝思案情,忽然想起宋慈这问,察觉到刘鹊死状存在疑问,这才带着文修和武偃返回刘太丞家再行查验。他道:“依你之见,究竟是何原因,会让刘鹊死状变成这样?”
“无非两种可能。”宋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乔行简问起,当即给出回答,“种是刘鹊并非死于他杀,而是服毒自尽,且他死志已决,所以才没有太多挣扎迹象。另种可能,刘鹊不是自己吃下砒霜,而是被凶手逼迫着吃下砒霜,他毒发时被凶手制住,因此发不声,也挣扎不得。”
“所以你是因为刘鹊死状存在问题,才会认为桑榆不是凶手?”乔行简道。
宋慈点头应道:“不错。”
乔行简在书案前来回踱几步,道:“刘鹊《太丞验方》尚未完成,而且他昨晚还惦记着病人病情,吩咐白首乌今早替他回诊,他应该不大可能是自尽,你说第种可能,其实微乎其微。至于第二种可能,凶手强迫刘鹊吃下砒霜也好,毒发时制住刘鹊也罢,都需要进入书房才能完成。可书房门窗都是从里面上闩,试问凶手如何能在不破坏门窗情况下进出书房呢?”
“那也不难。”宋慈应道,“只需根细绳,便能办到。”
“哦?”乔行简道,“如何办到?”
宋慈走到门闩旁。门闩在今早高良姜破门而入时被踢断,但门闩插孔还是完好。宋慈指着门闩插孔,道:“乔大人,你过来看看。”
乔行简走过去,弯下腰,朝门闩插孔里看去。门闩插孔是用块拱形限木,钉在门框上制成,在限木与门框之间存在丝夹缝,夹缝中卡着些许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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