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伏案好阵子乔行简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宋慈,道:“死状有何不对?”
“今早大人提起刘鹊之死,曾说他是中砒霜之毒,在书房里伏案而死。”宋慈应道,“可据所知,砒霜中毒之人,往往伴有强烈腹痛,有甚至会头
宋慈身前。
这时石胆从家宅那边回来,祁老二背着空筐,跟着石胆回到医馆大堂。祁老二得炭墼钱,向居白英躬身道谢。居白英沉着老脸,看起来大不耐烦。石胆赶紧挥手,打发走祁老二。
宋慈看看走出医馆祁老二,在刘克庄耳边低语几句。刘克庄点点头,快步走向大门,追出医馆。
刘克庄走后,宋慈将自己去净慈报恩寺后山查验墓土,在土坑和土堆里先后发现段烧过紫檀木和狮子玉饰,又查得刘扁生前摔断过左臂,绑有紫檀通木正骨,以及狮子玉饰是刘扁獐狮玉等事,逐向乔行简说,最后道:“无名尸骨已能确认是刘扁,来刘太丞家,是为追查无名尸骨案子。”他拿出那段烧过紫檀木和獐狮玉,还有刘太丞家那段紫檀通木,并呈给乔行简过目。在此期间,刘克庄已去而复返,回到宋慈身边。
乔行简看过之后,道:“还当是风马牛不相及两起案子,想不到竟能牵扯上关系。”他将这些东西还给宋慈,“泥土里还藏有线索,身在现场却没能发现,当真是天大疏漏。宋慈,你验得这些线索,这快便查出无名尸骨身份,实属难能可贵,值得好生嘉奖。”
乔行简贵为提点刑狱,面对身为属官宋慈,还是当着这多外人面,竟能坦然承认自己疏漏,不仅没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反而毫不吝啬地夸赞宋慈,这让旁刘克庄颇感意外。之前刘克庄还将乔行简想成是那种笑里藏刀*员,然而仅凭当众认错这点,乔行简便绝非那样人。刘克庄再看乔行简时,目光为之变,眼神中大有敬意。
“乔大人过誉。”宋慈道,“不知大人突然到此,所为何事?”
乔行简微微笑,道:“不是你提醒来吗?”话音落,便朝贴有封条书房走过去。文修快步上前,揭下封条,推开房门。
乔行简步入书房,径直走到书案前。他朝书案上摆放书册、烛台和笔墨纸砚看看,在椅子上坐下来。他将上身慢慢地伏在书案上,如刘鹊死后样子,就此良久不动。
宋慈和刘克庄随后进入书房。宋慈进入书房时,脚步微微顿,看眼门闩,又稍稍斜着身子,朝门框上门闩插孔看看,这才进入房中。见乔行简奇怪举动,刘克庄不明所以,宋慈却是然于胸,道:“看来大人已经察觉到刘鹊死状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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