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十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寴?远黎,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诵功德。(1)祭始——”
钟鼓乐声起,众人拜服,只有祭台上
身边人侧头仔细看看,终于在火光下从片乌黑中找到被越丫仔细藏好几根白头发,嬴政哼笑下然后说,“朕也有。”
明明两人只有不到三十岁。
顾衍轻笑着将祭文收到袖子里,空洞眼瞳看向祭坛之外,云层在两人脚下翻涌,他用种怀恋语气对嬴政说,“这好像是陛下和臣第二次登山。”上次,还是在十八年前他们登咸阳外小山。
那时少年都已经长大成人,当时仅凭腔热血发出豪言壮志竟然真被两人步步践行。嬴政也想起那时时光,两个孩子扶卷夜读,总是谈笑天下事。那时他们意气风发,而如今风霜都进两鬓间。
他眯着眼睛,看向已经露出微微光亮天色,然后问道,“如今诸事皆过,盛世太平,不知先生是否还如曾经?”
吉时前半个时辰,越丫将顾衍叫醒,给他更衣带冠。
顾衍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醒过来,但是长年肌肉记忆让他非常顺利将沉重礼服穿戴好,甚至还能对越丫点点头表示感谢。
祭天是有固定仪轨,顾衍身为丞相代表众臣会诵读祭文,这个祭文也会被刻成石碑立于泰山之巅。
所以顾衍要先所有人步到祭台上去。
奉常属各位*员已经借着微弱天光和零散在四处火把在做最后确定,保证每步都不会出问题。见到顾衍来,负责祭祀事务太祝快步过来躬身行礼后低声说,“顾相,那祭文是用太卜写,还是您自己准备”
“登泰山而小天下,臣毕竟比那时年长十八岁,心性当然不同那时。”顾衍轻笑下,“少年时自觉山河都如怀,如今入庙堂为天下千思百虑”
“只是拨云见日,长空还如昨。”
嬴政拢拢袖子,确定说,“先生心性有所见长,初心更似少年。”他自己是这样,于是笃定顾衍同样如此。
顾衍笑笑,没有继续接话。
吉时到,群臣毕。
“太卜已经写吗?”顾衍确认后,温和说,“那就用他吧,不要因为这种事伤他片心意。”
这种祭文既然要刻成石碑,那必然是要将祭文书写者名字也刻上去。这也是为什太祝要来问原因,他不确定顾衍是否希望自己名字出现在石碑上。
丞相这样说,太祝立刻欣喜点头行礼,然后又步履匆匆去找太卜。
很快顾衍就拿到祭文,他用手摸过稍微熟悉内容后就安静地站在边等候。
“陛下,臣都有白头发。”听到身边有人移动声音,顾衍平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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