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寄又吃颗鱼丸,心说,难不成许家老爷还特意教导番,才放他出来结交贵人吗?
柳昔亭不知道他在想什,生怕他会觉得无聊,和许璎搭话同时还不忘记替苏枕寄夹菜。
柳昔亭接许璎话说:“你若是不喜欢你这个哥哥,往后更要把许家东西把持住,若是你出来做生意,自然更要给你方便。”
许璎笑骂道:“呸,少来。就你越公子最能说会道。生意场上事情也不是不懂,但不感兴趣。不乐意做,他爱给谁就给谁好。”
这边说着话,柳昔亭感觉到自己夹菜手被按住,他看过去,就见苏枕寄指指自己都堆起来碗,听他略带埋怨语气:“你倒是看眼。”
说话间许府已经近在眼前,面前是青竹制成泊船码头,弃船上岸后穿过条石板小道,便是座颇为气派庄子。
到达前厅,鼓乐之声更盛,厅堂内坐满客人。他们刚刚踏进去,便看见许兴带着个青年人向每位客人敬酒。
今日来客大多是苏州城有头有脸人物,其中有官宦之家少爷公子,武学世家接班人,还有生意昌盛掌柜老板。柳昔亭看见这个阵仗,便知许兴对于认回这个儿子,真是颇为上心。
许璎站在旁,脸色不悦,但刚刚敬完酒许兴便看见她,也瞧见站在她身侧客人。立刻带着自己新儿子迎上来,拱手道:“越公子,先前往越府递请帖,但听府内管家说公子已经离开苏州城,没想到今日竟然突然造访。公子能来小老儿认亲宴会,真是犬子之幸。”
柳昔亭拱手回礼,笑道:“是要走,路上刚好遇见大小姐。们是朋友,既然贵府有喜事,怎能不来呢?”
说着又相互引荐番,许兴招手让下人请两位新客落座,又让人倒酒,走过来说道:“这是犬子许络,比璎儿大两岁,幼时外出时被坏人拐带去,没想到时隔二十年竟然能寻回,实在是感念上天之德。往后生意场上难免相遇,还请公子多多担待犬子,小老儿不甚感激。”
柳昔亭起身接他酒,说些场面话,便目送许络到下桌敬酒去。
没多会儿许璎在他们身侧坐下,脸不快,说:“你还不如不来,你来,那老头还要你给他个人情脸面。”
苏枕寄自知自己说多错多,纵然心疑惑,也不再开口,准备等回去后单独询问柳昔亭。他坐在旁专心致志地吃自己饭,边打量着许家这个私生子。
据许兴说法,许络应该有二十三四岁,前面二十年都在穷人堆里摸爬滚打,如今乍入这个富贵金窝,面对众多显贵名士,竟然不见他有什战战兢兢窘态,反而镇定自若,举止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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