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继续说:“已经很晚,回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好吗?”说完,他耐心地等待着,如果稽雁行仍旧不吭声,他就过十分钟再问。
“好。”稽雁行说话,他扭头,眼睫湿润,阮钰这才发现他居然哭,于是瞬间慌神,但稽雁行抹抹脸起身往回走,走几步,他顿住脚步,偏头用红红眼睛暼着阮钰,“你和起回去?”
阮钰快速站起身,三步作两步走到稽雁行身旁,“嗯,陪你,们回家。”
走到半,阮钰隐约听见稽雁行说句,‘没有家’,但稽雁行说得太轻,呓语般,阮钰不确定是否听错,他没开口,但加重手上力度。
皓月当空,月辉透过门缝流进小袁中,门口放着个行李箱,稽雁行愣愣,指着行李箱问:“你吗?丢怎办……”
流云在蓝天中快速地移动,稽雁行跟着云慢悠悠地走,阮钰轻轻握着稽雁行手,同他并肩往前走。
阮钰其实不太舒服,高原空气稀薄,每走步都是挑战,好在来之前他做准备,阮钰掏出颗药,直接咽下去,继续陪着稽雁行晃荡。
戴着五彩绳牦牛正喝着水,硕大牛角随时能吹响号角,肤色黝黑牧民小孩双手枕在后脑勺,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稽雁行在湖另边停下来。
透绿湖泊被山脉环抱,镜子似映出广阔天地,稽雁行掬起捧湖水,盯着倒影发呆,水缓缓地从指缝间溜走,留下湿润痕迹。
阮钰不知说什,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稽雁行深邃侧脸,看他发红脸颊和黑度皮肤,还有他身上黑白相间藏袍,细细地看着。
阮钰点点头,把行李箱拖进手里,下午时候他急着找稽雁行,随时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根本没想过丢没丢问题。
门打开,小院寂静荒凉,但从两侧花盆来看,这间房屋也曾充满热闹和欢声笑语。
“……阿妈种。”许是察觉到阮钰视线,稽雁行缓缓说道,“后来她去世,阿爸就负责打理,他不会打理,天气还冷,花都死,们舍不得扔花盆,就直放在这。”
阮钰心里颤,收回视线,转移
这瞬间,阮钰觉得稽雁行属于这片土地,也只属于这片土地,像山灵,而他是觊觎山灵盗贼。
他慢慢抚上稽雁行手,见稽雁行没反应,又虚虚地握在掌中,阮钰没有别意思,他只想让稽雁行知道他直在这里。
牦牛哞几声,悠长叫声伴着呼呼风声,安抚切焦虑和不安,可湖面却平静不下来,始终微微晃动着,像无声诉说。
不知过多久,湖面被霞云染成红色,阮钰对着稽雁行轻轻开口:“雁行,们回去吧。”
稽雁行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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