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稽雁行缓缓转过头,眼神呆滞,他看着阮钰,仿佛在看场幻境,他缓缓抬起右手,摸摸阮钰手臂,而后双眼缓缓瞪大,充满不可置信。
阮钰握住稽雁行手,呢喃道:“来。”
稽雁行忽然开始流泪,他颤抖着双唇,可始终说不出话,好半晌,他才嗫喏道:“阮钰……是你吗?”
远处经幡被高原风吹得猎猎作响,阮钰缓缓点头,倾身在稽雁行额头上落下轻而珍重吻,对他神明宣誓效忠。
作者有话说:
是木然地“嗯”声。
阮钰又柔声问:“什时候回来呢?”
稽雁行不应,直接挂断视频。
打完视频,阮钰几乎确定稽雁行家里出什事,可为什稽雁行身边个人也没有,他想,这样不行,不能让稽雁行个人待着,他现在状态太糟糕,谁知道会把自己折腾成什样,万出什意外……阮钰不敢再想下去。
跨越两千六百公里,飞机降落在贡嘎机场,经过近两个小时火车,阮钰拉着昂贵行李箱,踏上加查县土地,蓝天,白云,连绵不绝山脉,但阮钰无心欣赏美景,他快步走出车站,坐上提前订好车,刻不耽误地前往稽雁行家里。
呜呜,心疼雁子
——这是他找洛立轩要地址,洛立轩开始藏着掖着不想给,直到阮钰说他必须要去趟。
等到稽雁行家门前,已是下午四点多,阮钰走上台阶,敲响涂红门,他敲很久,但始终无人回应,唯有不断风声。
阮钰不认识周围人,也不会说当地语言,盲目找人行不通,阮钰没有办法,只能给稽雁行打通电话,他问稽雁行在哪,稽雁行大概被问得烦,直接给阮钰发定位,然后挂断电话。
阮钰喜,点开定位,按照导航找过去,路上,阮钰看见红光满面人,看见粼粼湖水,还看见高原和成群牛羊,他像个朝圣者,跨越千里万里,从繁华都市来到陌生土地,只为寻找他神明。
终于,阮钰走到座雄壮雪山前,他看见个小小身影蜷在雪山脚下,周围土壤冰冷僵硬,阮钰走过最后几米距离,在稽雁行身旁坐下,两人静默着,谁都不说话,只剩下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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