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耑有些惊慌地从椅子上跳
起来，连声说咋回事咋回事？谁下绊子谁挖坑？
屁股坐在椅子上。
外面有人敲门，王耑喊声“进”。进来
是陈珂，
曹书记说：“你来体验生活，按说就应该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不该承担硬性任务。可眼下县里工作到关键节点，所有重心都围着号工程转。这家钉子户成眼下老大难。王耑也是方法用尽，实在没辙，他们拖多长时间啊！们又不能强拆，流血事们不干。听王耑说你主动进位事，很高兴。你是唯能跟他们说上话人，希望你能为县委分担子，做通那户人家工作。对全县，甚至全市人民，都是首功件。怎
样，作家同志，看在面子上，帮帮忙吧。”
站位和角度从区域提高到全局，但仍是话中有话，哪里会听不出来。脑子里翻江倒海，自己跟自己打仗。关于朱玉兰故事，要不要跟曹书记说，说会如何，不说这又是唯机会……关键是，朱玉兰条件曹书记是知道，他曾表过态，钉子补偿分也不多给……万曹书记被朱玉兰过去事情感动呢？毕竟更感人故事这篇文章里没有，都是之后发生。那种舍生取义行为当下不多见，予以褒奖上下都说得过去……不断胡思乱想，眼睛却盯着曹书记，唯恐错过他说过每个字，在寻找契机，谈谈朱玉兰这个人物，是怎从先进典型变成钉子户。他得知道些实情。很急，墙上钟表滴答滴答，每声响都振聋发聩，让人紧张到不行。曹书记却直没有停歇，他是在下达指示，用柔和方式表达县委意图。他没想听说什。那份报纸，在他不过是个道具。公务员已经探过两回头，证明后面还有其他事。曹书记两只手十指交握放在桌子上，指头弹琴样上下抖动，分明是把话说完意思……心慢慢沉下来，对自己说，你没有必要带着条件来。若是有条件可以协商，县委书记何苦招你来……沉默下，说：“说服钉子户完成拆迁任务也是工作。只是……”
曹书记很快接话说：“知道你会努力……”
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说：“再试试。”
曹书记握着手说：“等着你好消息。”
说就像戏剧台词。
楼道外面等好几个部室委办把手，他们都奇怪地看着，羞得头都没敢抬。
把肚子话咽下去，噎得自己直打嗝。
9
回到镇里，径直去王耑办公室。推开门，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对着王耑嚷：“亏你还是老同学，居然下绊子，挖坑让跳。有什事情不直接说，为啥去找曹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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