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陛下去找……出些误会。”
方才韩渊番话说得杜玉章心头沉重,紧绷绷十分难受。他也只简略将昨日争吵和误会经过说,就不再开口。
韩渊捏着下巴琢磨片刻,深深吸口气。
“陛下竟然没有揍你。”
“……”
以让旁人代笔——不,准确地说,陛下就该将这种事交给旁人去做。堂堂大燕天子,朝堂上养那多文官武官,难道都是吃白饭?你说他为什非要事必躬亲?是为叫你愧疚,叫你心疼?可是看你样子,昨日陛下去找你时候,并没有对你说过他这十天是怎样劳心劳力,为这次边关谈判熬尽心血吧。”
——何止没有诉苦。李广宁根本没有个字,提到这些。杜玉章恍惚间想起昨日,似乎李广宁直挂在嘴边,只有“喜欢你,你也喜欢”和“跟回去”。
“所以你看,杜玉章。陛下做这些,也只不过是因为有人特别看重这些——那个人太傻,也不知道喜欢喜欢高官厚禄良田美宅什,反而就想着边境安定,生民乐业安居。陛下没办法,想讨他欢心,就只能投其所好——这十天里,陛下心里大概想是,若这次谈判成果很好,那个人定会很高兴吧。”
韩渊说到这里,视线已经毫不掩饰地盯在杜玉章脸上。他边将空茶杯在手指间旋转得飞快,边说,
“所以啊,你到底什时候回来?你知道这大个国家,要国泰民安,要百姓安定,究竟他妈多难吗?你出难题,难道真打算袖手旁观,累死陛下拉倒?到现在你还不吐口,你可知道陛下伤还没好,醒过来之后却天都没休息过?老杜啊,差不多行。不是说你——难道你还想跟苏汝成成个亲,捞个西蛮少主夫人当当?”
“你给陛下带绿帽子。可陛下竟然没有揍你,更没有强行将你带走……”
“韩渊,和苏少主根本就没有私情。”
“当然知道。”韩渊不耐烦地打断他,“可陛下知道吗?陛下什脾气,什性子,你自己不清楚?他居然能忍得这个?别说是他,若是小兔崽子敢给……肯定二话不说先上去把他给……咳咳。总之这事情不太对劲啊。”
韩渊突然想起什,
“你是不是有什没说,在瞒着?昨天陛下就很不对劲,加上你说这些——你给
——昨日陛下不是没有见你吗?怎连这话,你都知道?
杜玉章神思恍惚,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直到啪擦声清脆响动,他才发现,韩渊手中那茶杯已经落在地上摔碎。
“……”
韩渊也不笑。他坐正身子,将手往案桌上重重拍。
“你说什?没听清,你再给说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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