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堂有些担心,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陆鸿昌说:“要不咱去学校看看。”
非闹着要去,李砚堂也只好遂他心愿。大半夜两个人在学校围墙外面找当年经常翻墙处地方,陆鸿昌先爬上去,骑在墙头拉李砚堂。
新学期还没开始,宿舍楼还有些提前来补习高三学生。两个人偷偷摸摸找到教室,默默无言块儿靠着教室后面板报站着。
无论再怎样怀念,高中生涯那千篇律日子留在脑海里早已平淡无奇。终日便是嘈杂食堂,拥挤教室,潮湿阴暗宿舍,这些都被定格在十七八岁年纪里,并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陪伴他们成熟和老去。
李砚堂以为是寻常应酬,没有怀疑便循着定位去接他。陆鸿昌等在大堂,见人进来便张着双臂搂住不撒手,借酒装疯:“外头冷不,穿这少,进去喝杯暖和暖和。”
后头几十个人躲窗户底下,等他被塞上车带走,都没缓过神来。
“那人眼熟。”不知谁说句。
“不会是李砚堂吧?”有人在怀疑。
“是他呀,”有个女同学带着醉意说,“八百年前人就好上。”
你还得让人满世界找你。”
李砚堂说:“没事,找不着。”
这十年他居无定所,电话之类联系方式早已几经更改。
陆鸿昌好生无奈,偏偏那边又催得紧,只得个人去应酬。
热热闹闹大几十号人,包处度假山庄。酒足饭饱,把老迈老师们送走之后,好事者便开始互相调侃大谈荤段子。陆鸿昌靠在沙发上醒酒,有当年起打球兄弟问他怎没带嫂子来,陆鸿昌说,他脸皮薄,不爱这种场面。
教室重新装潢,课桌椅也换。站有好会儿,李砚堂感叹:“跟从前不像。”
陆鸿昌伸手过来牵他,李砚堂发现他竟在哭,心里诧异是什酒,有这样大后劲。
他没见过陆鸿昌醉酒,不知道他其实海量,酒品也很好,从不撒酒疯。大约是这教室改模样,回不到从前
旁边人咋呼:“跟陆鸿昌好不是你吗?”
“好个屁呀,”她笑嘻嘻说,“人家睡过,可从来没睡过。”
群醉鬼于是便又起哄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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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陆鸿昌执意要坐副驾,似乎醉不轻,面斜靠着车门看李砚堂面傻笑。
别是还没哄回来吧?有人取笑。
陆鸿昌呵呵笑,说:“会儿啊叫他来,你们就躲这窗户底下看。就看看啊,谁也不许出声,要把人给吓着,这顿饭可就AA啊。”
他给李砚堂打电话:“宝贝,来接下。”
“你喝多?”李砚堂意外他口没遮拦,“司机呢?”
“司机,司机也叫他们给灌醉。”他含含糊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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