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傅延数着倒计时，贺枫握着手刹拉杆，缓缓踩下油门，车辆在原地发出
声极低
轰鸣声，蓄势待发。
“三——”
柳若松盯着表盘上秒针，心跳开始逐渐加速。
“二——”
他爱高山也爱大海，世间有万种美景存于他眼中和相机里，哪个都比自己波澜壮阔。
傅延不妄自菲薄，但他有时候也确实觉得，相比起其他柳若松喜欢东西，自己确实是有点寡淡到无趣
。
但现在柳若松说，如果没有他，那些东西就都没意思。
“带
去吧。”柳若松低声恳求他：“不会故意想不开，但也不想这
等……你不在日子，天都不好过。”
傅延咬肌绷紧，他捏紧柳若松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瞬。
硬拽般闷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柳若松很善于看他神色，然后察觉他意图，但这次他没心软。
柳若松向前半步，伸手抚上傅延侧脸，用指尖碰碰他额角冷汗。
“活着很没意思。”柳若松低声说：“没有你话，这个世界也没什好看。”
傅延下意识攥住柳若松手。
潜行车灯亮起，以个刁钻角度照亮前路，铁质长桥从泓澜江上蔓延而出，延伸到中央湖心岛。视线被湖心岛上几栋建筑戒断，于是更远前方就变成片漆黑虚无，仿佛伸着深渊巨口猛兽正蛰伏在黑夜里等他们自投罗网。
“。”
傅延话音刚落，贺枫猛然拉下刹车拉杆，车身在两秒内加速，几乎是飞
“……好。”
良久后，傅延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重复道：“……好，这次们起去。”
或许是今天夕阳太漂亮，也或许是柳若松从来没有这恳求过傅延，总之他短暂地抛却自己理智和坚持，硬是被柳若松撬开底线角，从里面任性地泄出丝私心来。
泓澜江水从长桥下奔涌而过，滚滚江水向前而去，仿佛永不会回头。
漆黑夜色下，机械表指针滑过十九，秒针刻不停地向前挪动，绕过大半个圈。
柳若松这句话让他想起第世贺棠，那个永远开开心心小丫头，在贺枫感染后跟他说最后句话是“不是个勇敢小姑娘”。
这两句话乍听风马牛不相及，但在傅延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重合在起，最后叠成句简简单单“舍不得你”。
好像世间万物执念都能停留在这句“舍不得”上，因为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自己放弃，所以连性命都可以变成无关紧要东西。
在傅延眼里，柳若松直是自由。
他浪漫，温柔，对世间万物都有极高共情，像阵温和风，去哪都是和煦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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