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天几点出院,去接你。”陈觉敛声,“有话想跟你说。”
有话要说?
什话。
宋珂嘴唇动动,颗心悠悠荡荡地悬起来,半晌才说:“不敢麻烦陈总,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你有事?”
宋珂应声:“嗯?”
这声音过于温和,以至于那端陈觉蓦然失语,静静看着面前那部托人拿回来手机。
那天在病房,看见宋珂难受他忽然头疼欲裂,自那刻起心里疑问就越来越大。为什宋珂脸好像在哪见过,为什宋珂说话口气好像在哪听过,太多为什。
“听妹妹说你们刚交往不到年,是?”
宋珂不假思索地回:“当然不是,跟她从小学起就暗度陈仓,你这个大哥当得很失职。”
打来就为取笑吗?”
“这不是取笑,宋珂,只是觉得重新认识你。”
他总是这样字正腔圆地叫他宋珂,仿佛关系疏远到下辈子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真奇怪,明明从前他也叫他宋珂,可那时这两个字却代表着亲密无间,此志不渝。
“以前是什样,现在又是什样。”宋珂淡声问。
“以前觉得你清高斯文,现在觉得你有胆识,出手也够狠。”
“嗯。”
“饭总是要吃。在君悦订位,后天六点不见不散。”
拒绝话刚到唇边,宋珂蓦地想起件事,忽然什也说不出来。
有话要跟自己说,会不会他知道后天是什日子?
别不奢望,只
陈觉第次在他面前开怀大笑,浑厚嗓音隔着信号擂动他耳膜。
“看来你口味很刁钻,她小时候黑得像煤球,连这个亲大哥都不爱带她出去。”
假如此刻陈念在这,恐怕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就此爆发。两个大男人合起伙来调侃个小女子,你们也真不觉得害臊!她定这样讲。
宋珂笑笑。
抬头看向窗外,医院住院楼宁静温和,寒风影子褪得干干净净。真入冬吗?怎点也感觉不到。
他说得本正经,宋珂却不痛不痒地回句:“是,只觉得陈总目下无尘。”
陈觉无可无不可地笑:“虽然听不懂这个成语,但听得出你在骂。”
不知道什时候宋珂也已经笑出来,停在这里想不出该接句什。
因为打小出国念书,陈觉语文直很差,差到经常听不出宋珂拐弯抹角贬损。有时他急就会把掐住宋珂腰,用最原始办法——挠痒,来逼宋珂笑着求饶,“再敢嘲笑就家法伺候。”宋珂让他滚,他理直气壮地说:“为什要滚,这里是家,你是人,滚好让你改嫁啊?”胡言乱语气。
半晌没人说话,好会儿才听到陈觉叫他:“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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