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抢先答:“他姓渣,名跑跑。”
荆红追无语地别过脸。
查跑跑?这个名字真是……石檐霜干笑:“好、好名字,自有股随性不羁之意,果然是隐世高人。”
苏晏越听越窝火,板着脸起身去牵马:“你这掌刑千户职位,是靠拍沈柒马屁拍来吧?”
石檐霜莫名其妙挨骂,郁闷得很,但又没法对苏晏发火,只好委屈地嘀咕:“这都是实打实拼上来!你那相好是什角色,你自己不知道?老虎屁股摸都摸不得,还怎拍!”
荆红追像个犯错孩子,副想要得到宽恕,又自觉不配得到谅解,还担心刺激到对方情绪模样,亦步亦趋地跟着。
苏晏眼也没有搭理他,红着眼圈,摸过个个锦衣卫染血瞑目脸。
这些都是为信念与使命而牺牲勇士,但他此时却无法为其清洗、埋葬。
他得先救治幸存者,带着他们尽快返回京城。
荆红追欲言又止后,忍不住说:“这里没有,右边三丈外有个活,再往前还有两个。”
主延髓处。
劲气入脑,从此世间再无七杀营。
苏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幕。他以为再次见到荆红追,心中应该掀起狂风巨浪,可实际上却毫无波动,像在水面上冻结层厚重冰层,因为日积月累期望与失望交替,而变得坚硬甚至是麻木。
荆红追走向他,神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像斟酌很久话,临出口时又情怯地缩回去,与方才行云流水出手毙敌时判若两人。
——看你这样子,武功更上层楼,恭喜恭喜。
“‘相
苏晏没搭腔,但还是按他指点位置逐去找,果然找到多名伤员,其中还有掌刑千户石檐霜。
荆红追帮忙对伤口进行急救处理,输入真气治疗内伤,这些幸存锦衣卫基本都性命无碍。
整整六百人锦衣卫精锐,经过同王氏“义军”与血瞳刺客连日恶战,最后仅剩三十余人。
石檐霜包扎完伤口,感叹:“幸好苏大人毫发无损!多亏这位……”
他看荆红追眼,觉得似曾相识,像苏晏以前那个贴身侍卫,但气质与境界上又完全不像,忍不住又多看几眼,问:“不知这位……高人尊姓大名?”
——离开不到两年,就找到你“道”,看来果然是你武道征途上最大阻碍。
——现在该如何称呼阁下,剑神?剑仙?大宗师?
——你他妈跑就跑,去搞你毕生追求就是,为什又要回来招惹?谁稀罕你救!
无数话语在苏晏胸口涌动,或悲或辛或嗔或怒,到最后却发现,个字也说不出。
他脸冷漠地转过身,低头寻找林地间锦衣卫尸体,具具翻过来检查,看有没有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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