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道:“七年习武听命,朝散功还清,亲手覆灭七杀营,才能彻底洗清这段过往。从今以后,‘天字二十三号’也罢,‘刺客无名’也罢,与再无任何瓜葛。
“——叫荆红追。”他平静地说出自己名字,然后伸指点在营
刺客们像麦子被刈割片,而他手中枯叶也摘完,只剩根细长弯曲干枯树枝。
布衣男子却更从容,手中枯枝仿佛捕鱼网、策马鞭梢、驱羊牧笛,信手而发地点在双双血瞳上。
不过盏茶工夫,数百名血瞳刺客横七竖八地倒伏地,要身死当场,要受重伤丧失战力。
唯独剩下个红袍如血七杀营主,在满地尸体中震骇独立。
“……你是什人?”他干涩而僵硬地问,“这是什武功?!”
他?苏晏满心感激,扫视全场。
叶连伤四人,不过眨眼之间。
营主与黑衣刺客们突逢惊变,立刻转身望向后方山野,却见枯槁林间出现个灰色人影,第眼看还在三四十丈外,几眼后恍惚已近至面前——
是个身穿灰麻布衣、二十来岁青年男子,没有簪发戴冠,头黑发仅用灰色布条简单地扎个高马尾,手中拎着根枯叶未凋树枝,像从旁边秋树上随手拗下来。
怎看,都感觉就是个普普通通百姓,但又说不出从事是什营生——农夫?小贩?樵夫?猎户?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
他从未见过,这简直不能称之为武功招式,它仿佛与天地间场雨、阵风、夜叶鸣、缕炊烟本质相同,出现在该出现地方和时候,让人无从抵挡与反击。
布衣男子弃树枝,上前伸手扣住营主面具。
在股难以言喻境界压力面前,营主无法动弹,浑身真气都已凝滞不动。
布衣男子摘下营主面具,审视这张脸。空左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动几下,似乎在回忆某种触感,最后男子很肯定地说:“你并非曾经统领七杀营营主连青寒,你是替换品。”
七杀营主更加惊惧:“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连青寒这个名字?”
但那枚转瞬间划破四人咽喉枯叶,又分明是从他手拈树枝上来。
营主如临大敌,下令:“杀他!”
血瞳刺客受指令催发,群起攻之,无数道剑光如流星般向布衣男子奔袭而去。
布衣男子没有兵器,甚至连个应对招式都没有,只是稳稳地、步步地往前走,仿佛飞刀穿行在疾风骤雨之中,带着破开世间万物锐利,但比飞刀更进退自如,更游刃有余。
枯叶从他指间不断飞出,每片都贯连三五个黑衣刺客要害,因为叶片轻薄而速度极快,划破身体时连血迹都沾染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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