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皱眉:“不是你丢下他们,而是他们为让你顺利脱身回京,宁可舍身取义!这不仅是意思,也是梅长溪!”
朱贺霖炸毛:“小爷没这孬种,用三千战士血肉为回程铺路!”
沈柒阴恻恻答:“三千血肉不拿来铺路,难道拿来做奠基?孝陵卫不怕死,锦衣卫也不怕,但只怕死得毫无价值。”
朱贺霖大怒,抓起桌面茶壶凌空砸向他。
苏晏吓跳,连忙伸手拖住朱贺霖:“小爷!小爷别生气,他这会儿打仗打上头身
……也未必是打手,更有可能是各取所需。苏晏不禁想起大铭太祖皇帝所率推翻前朝义军,与百年前就打算借鸡生蛋真空教。
历史总是上演着惊人相似幕,然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王氏兄弟想要复制太祖成功,却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想要强行复制,最后结果只能是彻底失败。
哪怕苏清河今日折在这里,只要太子能安全抵京,这个国家就不会轻易被颠覆,苏晏坚定地想。
外面雨声渐止,厮杀声更加清晰……
快就想通:“你说得对,小爷眼下只有保全自己,才对得起为而战所有人。”
朱贺霖翻身下马,把拉住苏晏手腕:“你也随去县衙内。”
沈柒带着锦衣卫,与梅长溪孝陵卫同去迎敌。朱贺霖与苏晏两人则在东宫侍卫拱卫下,坐在县衙大堂,边看地图,边听着外头不时传来战报。
随着更多军情推测,敌军与战况逐渐明晰起来。
“报——敌军是河南廖疯子部。”
天亮。
沈柒大步流星走进县衙大堂,衣袍上又多不少杀敌时溅射血污,自身倒是没怎受伤。
“战况如何?”朱贺霖起身迎上去,急切地问道。
沈柒道:“战况胶着。主要是对方人多,约有八九千人,都是骑兵。堂邑县城太小,防御力量微薄,倘若孝陵卫挡不住敌军进攻,就容易被包抄。太子殿下,走罢!”
“走?怎走?丢下梅仔与孝陵卫?”朱贺霖显然不能接受。
“报——更正敌方身份,是廖贼东路军,首领王武、王辰,就是原本陕西响马盗。”
“王氏兄弟到河南与廖贼合并后,去年又分军北上,在山东地界游击,当时兵部就上报过朝廷,派军围剿。”朱贺霖对苏晏解释道,“后来去南京,就不太清楚他们动向。”
有些耳熟名字,令苏晏回忆起在陕西遇见那对贼头兄弟。
当年击掌盟誓,阴差阳错誓言碎;如今狭路相逢,水火难容战死生。所谓命运,着实令人唏嘘。
苏晏感叹道:“王氏兄弟夜袭堂邑,目标如此明确,想必是奔着太子来。看来他们最终还是沦为真空教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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