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舍仪驾,只带少量宫人与侍卫,怀里抱只狸花猫,身青袍出南京
苏晏噗下泄气,四仰八叉瘫在地板上,半晌后方才喃喃:“你醒悟就好。”
朱贺霖把手臂压在他起伏肚皮上,条腿也侧过去压着他大腿,沉声道:“只要有你在,小爷什都不怕,什都能忍。”
“知道,起开,压死!”苏晏拍拍他胳膊,不忿地嘀咕,“明明比小三岁,肌肉梆硬,还忒沉。”
梨花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站在案几上,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两人,双琉璃眼愉悦地眯起来……
塌腰、抬尾,它猛地蹦,凌空跃起——重重踩在苏晏胸口。
不敢再发半点异见?直到将来某日,卫家把像只蝼蚁样碾死在鞋底!”
朱贺霖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惊愕。
苏晏高举双手,继续质问自己:“——该何去何从?真就在这个烂透地方官场随波逐流,再不必费力不讨好地革弊鼎新?直到将来某日,百姓唾骂,说什还陕西清明世道,结果又是个贪,,g污吏!
“——该何去何从?真就这尸位素餐地留在南京养老,从此将所有抱负抛诸脑后,遇到困难苦楚便与太子同抱头痛哭?直到将来某日,太子被废,而作为党羽也难逃死——”
朱贺霖猛扑过去,捂住苏晏嘴,激动之下用力过猛,双双摔倒在地。
仿佛重槌擂胸,苏晏“嗷”声惨呼,几乎喷出老血,捂胸求饶:“别踩奶!”
朱贺霖吓大跳,挥手把梨花从他身上甩下去,紧张地给他揉胸顺气:“没事吧,没事吧?”
梨花打个滚起身,因为从未在铲屎官手上受过这般粗,bao对待,气得尾巴连甩,蹿出宫殿。
苏晏好容易缓过口气,觉得命去半条,含泪骂:“这猫他妈比你还沉!”
朱贺霖舍不得他疼,可也舍不得休猫,便讷讷道:“下次你躺下前,记得把它关进猫舍里去。”-
“别说,别说!”朱贺霖羞愧万分,哀求道,“知道错!清河……”
苏晏掰开他手掌,喘气道:“自从入仕为官,但凡有次身处困境时心灰意懒、丧失斗志,现在坟头草都有你朱贺霖高!你这算什?至少人还活着,至少名分仍在,你自己不垮掉,将来未必没有起复机会。你若是自己先垮掉……剑在哪里?他妈先跟你割袍断义,然后弃官而逃保命去!”
朱贺霖死死抓住他胳膊:“你别走,别离开!”
苏晏恶狠狠回应:“就走,刀两断——猫归!”
朱贺霖红着眼眶,笑出声:“猫归你,也归你,你走哪儿都得缀着个,不如就在此地安身立命,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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