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嘟囔着:“本来今天很高兴,给老狐狸拦腰问,现在背上还流冷汗呢!”
回伯不禁失笑,真探手过去,给他摸下背心。似乎并没有汗湿,放下心来,又给他探下脉。自从他从其蓝回来,晚寒热症发作,差点没把回伯吓死。如不是当哑巴当得娴熟,早就骂出声来。问,说是先被“易水寒”冻伤心脉,又给“流火”炙烤肺腑,手足阳明、少阳、太阳、太阴、厥阴诸经无不受损,寒热之症发作频率虽减,程度比之前却更严重得多。饶是屈方宁紧咬牙关,也给折磨得呻吟出声。回伯忿怒之余,把昭云儿和御剑天荒都骂个狗血喷头。只碍着不能出声,手语打得再恶毒,别人看到也不明白。
屈方宁反而安慰他:“没事,能忍!这攒齐次发作,比以前还好些呢!”
回伯怜惜地看他眼,打手势道:“必想个法子治好你。”
车卞从帐里探出头,招呼两人去吃
”
车卞忙不迭地说:“认得!从小就认得!方宁大人!你还没出娘胎,小就认得你!”
额尔古跟屈方宁起“呸”出来。回伯忍不住又伸出手,做着鄙夷手语。
回来看,屈沙尔吾果然没有食言,真另起炉灶,给他们开辟座侧帐。虽然也是废旧布料拼凑、虫啮孔洞丛生,比起原先四十人共居通帐,简直如天堂般。车卞早就发愁没处藏他那些珍珠宝贝,见这个天然藏宝窟,大叫声,在帐中泥地上打十几个滚,边嚎叫“方宁弟弟,心肝!二哥爱死你!”
回伯也懒得鄙夷他。他也没有别拾掇,只摸黑捡几件破旧布衣,抱两束干草当床褥,就去奴隶长所在备帐取水。夏天抢水人最多,去得晚,连洗马、刷锅肮脏残水也没有。好在今日王爷寿辰,大半奴隶还在前面忙碌,又有车卞金钱开道,打盆水还算干净。
屈方宁也抱着水盆过来,却不忙着脱袍子,先把那朵女葵花摘下来,珍惜地放在旁。回伯打个手势询问,屈方宁解开手臂上白纱,五指翻转,无声地回句话。
“希望之花。”
他这件袍子崭新柔软,虽然可以穿着,却不属于他。连着束发金环、手上指环,足上金圈儿,也不属于他。重要场合,屈林让他打扮起来,以便带着这个干净漂亮美少年出场。别人看不到场合,这都是要交由司务总管保管。
屈方宁洗完个澡,把浣洗过袍子挂在系绳上晾着,等它吹干。两只手捧着脸颊,显得闷闷不乐。
回伯擦两次身,转头看着他。屈方宁湿湿头发都贴在脸颊、脖子上,光双黑白分明眼睛仰着看人,显得更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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