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他,熬出头。
而且父皇病重。
不行,不能太兴奋,不能功亏篑。
他还得继续装老实孩子,尽心伺候好太宗起居,展现自己孝心。
直到……
幼年时,他弱小,只能看着头顶那个个厉害哥哥们斗来斗去。
濮王李泰。
太子承乾。
吴王李恪。
哪个不比他强千百倍?
李治目胆眦裂,戳指指向苏大为,厉声道:“苏大为,你……好大胆子!你敢负朕!”
“昔年太宗即位,便请高祖退避,颐养天年,如今太子登基在即,陛下也在此静养,引啄,莫非天定乎?”
苏大为向着李治深深拜,挥袖而出。
他身上带着若有若无团雾气。
昂首阔步从殿门走出。
但李治也只能走到这里。
泰山封禅之后,无论是他个人,还是大唐,都显出颓势。
这既是天道,也是李治帝王运势,到头。
如今太子李弘年富力强,正是大展鸿图有为之时。
苏大为也很期待,看着新帝登基,会给大唐带来怎样种气象。
甚至冒着掉脑袋风险。
现在想来,衰老躯体,都有种住激动亢奋。
那是种冲破禁忌快感。
那个时候,只想着为九五至尊,为皇帝。
太子,如何?”
李治双手下意识挥舞着,仿佛他昔年初登大宝时,站在龙椅前挥斥方遒。
“陛下。”
苏大为沉沉道:“时代不同,陛下该将大唐托付给太子。”
他眸光深沉,言语里,有许多未尽之意。
直到遇见那个命中女人。
太宗武才人。
究竟是谁勾引谁,已经不记得。
也不重要。
他做生平第件,大逆不道事。
哪个没有大帮拥簇,哪个不比他更得父皇欢心?
那时他,对皇帝宝座,连想都不敢想。
只有乖巧顺从,艰难乞活。
从大唐太宗皇帝儿子,这世上危险度最高职业中,杀出条血路。
头上那多雄才大略哥哥们,都死。
守殿老太监,竟看不见他。
转瞬便消失在黑暗中。
空旷大殿上,只留下李治,孤独伫立,目瞪口呆。
良久,他踉跄倒地,发出野兽般凄厉号叫。
这生,他都在隐忍,都在挣扎求活。
无论哪种,定会有些新意。
些锐意进取。
比之垂垂老朽李治,那会是个更好选择。
“所以,请恕臣不能接陛下出去。”
苏大为向着李治深深礼。
不管李治是否明白,这就是他真实想法。
代人,有代人使命。
站在大唐第三代帝王角度,李治无疑做得很出色。
大唐之盛,前所未有。
华夏版图之大,远迈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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