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他说。
伊冯娜注视着他
眼睛，但他看不出她在没在听他说话，有没有听懂或者有没有尝试听懂他在说什
。
们心理咨询处能做是调整你情绪、想法和行为，她说，们没办法改变你现状，但们能改变你应对现状方式。你明白意思吗？
嗯。
咨询进行至此，伊冯娜递给他
份表格，上面画
大大卡通箭头，指向不同文字框。他接过表格，假装他以后会填。她还递给他些影印资料，教人如何应对焦虑，他假装自己会读。她给他打印张纸，让他交给学院心理卫生服务处，指导他们如何应对他抑郁情况，他说他两周后会再来。然后他离开咨询室。
他在很深层面上不是很合得来，但们是朋友。
没错。
们没什相似点，比方说共同兴趣爱好什。们政治观点可能也不样。但是上中学时这些东西其实并不重要。们在同个圈子里，所以们是朋友，你懂意思吗？
懂，伊冯娜说。
而且他做过些不太认可事。他对待女孩方式有时挺糟。当然，们那会儿才十八岁，人人都像个傻瓜。但觉得他那些行为让跟他有点疏远。
几周前，康奈尔参加场朗读会，有个作家来学校举办活动。他个人坐在讲堂后面，有点不自在，因为来参加朗读会人很少，别人都是挨着坐。活动在艺术楼个没有窗户大堂举行，座位上安能展开小桌。个教过他老师对作家作品进行简短却谄媚概述，然后作家本人，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年轻男人，上台感谢大学邀请。康奈尔那会儿已经开始后悔来参加这个活动。这里切都是如此稳重、程式化、缺乏活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来。他读过作家短篇集，觉得作品质
康奈尔咬住大拇指盖，然后把手垂下来，落在大腿上。
大概觉得，搬到这里后会更容易融入，他说，以为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志同道合人。但说实话，这里人比中学同学糟糕得多。这里所有人都在到处攀比他们父母赚多少钱。不是在打比方，亲眼见过。
他吸口气，觉得自己口气说得太快太多，但他不想停下来。
离开卡里克里时，以为自己能过上不样生活，他说，可讨厌这里，事到如今，又再也回不去。意思是，那些友谊已经不复存在。罗布也不在，再也见不到他。再也回不去那种生活。
伊冯娜把桌上纸巾盒推给他。他看向纸盒，上面印着绿色棕榈树叶，又看向伊冯娜。他摸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在哭。他默默抽出张纸巾，把脸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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