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件心事，在嫉妒完时，在乱梦觉后，也时时罩上
心来，所以到
阴历十二月底边，满城炮竹，深夜里正放得热闹时候，忽然醒来，看伏在怀里睡着、和只小肥羊似月英身体，又老要莫名其妙扑落扑落滚下眼泪来，神经弱衰，到此已经达到极点。
边看看月英，她肉体，好像在嘲弄衰弱似，自从离开A地以后，愈长愈觉得丰肥鲜艳起来。她从前因为熬夜不睡原因，长得很干燥皮肤，近来加上层油润，摸上去仿佛是将手浸在雪花膏缸里似，滑溜溜会把你指头腻住。头头发，也因为日夕梳篦和香油香水等灌溉，晚上睡觉时候，散乱在她雪样肩上背上，看起来像鸦背鸟翎，弄得你止不住想把它们含在嘴里，或抱在胸前。
年三十那
增进她得意。
身体，在这半个月中间，眼见得消瘦下去，并且因为性欲亢进结果，持久力也没有。
有次也是晴和可爱天午后，和她上桃叶渡头六朝揽胜楼去喝半天茶回来，因为内心紧张，嫉妒激发原因，到家就抱住她，流脸眼泪，尽力享受次对她所有权利。可是当精力耗尽时候，她却悠闲自在，毫不觉得似用手向头发里梳插着对说：
“你这孩子，别那
疯，看你近来样子，简直是只疯狗。出去走走有什？谁教你心眼儿那小？回头闹出病来，可不是好玩意儿。你怕怎样？到现在还跑得？”
被她这样慰抚番，对她所有欲，反而会更强起来，结果又弄得同每次样，她反而发生反感，又要起来梳洗，再装刷番，再跑出去。
跑出去当然是跟在她后头，旁人当然又要来看她，嫉妒当然又不会止息。于是晚上就在家菜馆里吃晚饭，吃完晚饭回家，仍复是那种激情骤发和筋肉虐使。
这种状态，循环往复地日日继续下去，神经系统，完全呈出种怪现象来。
晚上睡觉，非要紧紧地把她抱着，同怀胎母亲似把她整个儿搂在怀中，不能合眼；合眼去，就要梦见她弃而奔，或被奇怪兽类，挟着在那里*玩。平均起来，天晚，像这样梦，总要做三个以上。
此外还有件心事。
年岁月，也垂垂晚，点积贮和向A省署支来几百块薪水，算起来，已经用去大半以上，若再这样过去，非但月英欲望，不能够使她满足，就是食住，也要发生问题。去找事情哩，时也没有眉目，况且在这种心理状态之下，就是有事情，又哪里能够安心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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