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忧郁如疾（14 / 14）

击——这回，季节帮李鸿章大忙：雨季到来，大雨滂沱，河水猛涨，东捻军渡不运河，军心大乱。东捻军骁将任化邦被淮军派出*细刺杀，军势转衰。之后，李鸿章率领人马在山东寿光将东捻军团团围住，东捻军首领赖文光奋力杀出，南走江苏，在扬州被俘。张宗禹西捻军听说东捻军失败，由陕西宜川东渡黄河，经山西西南角，直插河南怀庆，再折而北走直隶定州、保定、边马至北京房山，最后在北风凛冽、大雪纷飞之中，抢渡“雪桥”，窜入鲁东。西捻军这神速行动，让京师陷入极度惊慌，朝廷急调李鸿章、左宗棠、刘松山等会剿西捻军，前堵后追。这样，在黄河以北山东、直隶地区，竟集中清军十余万人。西捻军陷入西阻运河、北阻减河、南阻黄河、东临大海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无法突出重围。最后，西捻军全军覆没，张宗禹不知所终。

1868年8月底，早已回到金陵曾国藩听到前方战报后，并没有明显兴奋。捻军失败是意料中事。曾国藩感慨是，偌大中原，在这样蹂躏与践踏中，又会是轮哭声盈野、饿殍遍地。只要是战争所及之处，必定赤地千里、日月无光。如果真是这样，那种所谓胜利又有什意义呢？曾国藩甚至懒得去打听那些具体细节，对于这个世界，此刻曾国藩已徒生厌倦。在此之后，曾国藩精力每况愈下，对于时间也越来越缺乏敏感，有时候他甚至都弄不清现实与虚无界限。跟所有上年纪智慧老人样，曾国藩又开始新轮意识转化，习惯于清醒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