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从口袋里掏出把枪,“他们就拿这玩意儿唬人,东安市场买假枪,除扳机是死,跟真样。”
点根烟,又去看看死掉黑风衣,他身上穿那风衣,确实和样,连袖口扣子都是个样式,怪不得那俩绑票认准。
做完笔录,和郎少鹏慢慢走回城里,聊路。问起他老婆孩子,他低头嘿嘿笑,说没脸去接,现在车也拉不成,更养不家,不如算。
把那点心盒子递给他,说:“小年都过完,拿着这点心,去趟丈母娘家,好好商量,来年肯定能有事做。”
他低头不说话,使劲吧嗒烟,半天才接过点心,看着说:“金爷,十三说是,您是好人。来年要能找个正经事,肯定不打漂儿(无事瞎混)。”
伙,尖刀、铁棍,还有削尖车条。又跟他要碗水,泼在胡同口,提点心盒子,拽上郎少鹏躲进胡同里。躲大约十分钟,胡同口哐啷声响,自行车摔在地上,院里传出声吆喝:“偷车贼,打!”
片混乱脚步和打斗声,“啪啪”响几声枪,小光头大声惨叫,院里稀里哗啦折腾半天。响声停,和郎少鹏慢慢摸进院子,地上躺片。小光头蜷在地上捂着肚子,血淌地,已经结层薄冰,拿铁棍伙计被枪打穿肩膀,其余几个坐在地上哼唧,不知伤哪儿。
黑风衣趴在那辆胶皮车车座上,脖子里插着根车条,手里还握着枪,人已经死透。
郎少鹏吓傻眼,问咋回事。指指黑风衣:“这个是车主人。”
他“啊”半天,说:“就是那抢银行劫匪?”
除夕前几天,在家做堆大锅菜[10],除夕晚上,叫来戴戴、汪亮,做桌年夜饭。
戴戴捎来几盒守岁吃杂拌儿[11],帮忙包饺子,汪亮从警署弄来几瓶张裕葡萄酒,大家算是
还没答话,胡同口又是“啪叽”声。出门看,几个巡警摔在地上,后头跟俩真探子,弯着腰喘气,他们是追着黑风衣路跑来。
郎少鹏拉着出东直门时,黑风衣和缎子袄打死俩假探子,但马上被巡警围起来,俩人抢假探子自行车就跑,缎子袄被巡警开枪打翻,当场抓。黑风衣骑车跑出东直门,追着们到车厂。
这俩人以前都是拉晚儿车夫(夜班车夫),拉不到钱,交不起赁车费[9],年关到,更活不下去,就起歹心。个月前,俩人偷辆新车,又抢乘客笔钱买枪,装扮成有钱人,干起抢银行勾当。
问巡警,那俩假探子怎回事。
“嗨,别提,那俩人也是拉车,去年打完仗城里乱,盯上有钱人就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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