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太小,不明白这切是谁造成,想来想去,只能怪母亲,倘或当初母亲不犯错,他们母子也就不会分离。
然而,这种种难以言喻复杂情绪在见到母亲那刻,全被狂喜和思念所淹没。
母亲欣喜若狂,把他抱入怀中泣不成声,他在母亲臂弯里啜泣着睡小半晚,近天亮时才被皓月和文清带走。
等到再大些,母亲告诉他:她没有背叛他父王,这切是被长子蔺效所陷害,她与那位名叫曾南钦娘家旧友只私下见过几面,从头到尾没有私情。父王之所以冷待他,是因为怀疑他是曾南钦私生子,只要能证明当初她与曾南钦并无首尾,父王就会待他如从前
旁观。”
说到此处,他阴冷地回望蔺承佑:“这就是所谓亲情?比水还淡,比冰还冷。从那时起就知道,你父亲满口假仁假义,实则冷酷无情!”
说来真讽刺,第回带他去探望母亲,是两个大恶人皓月散人和文清散人。他们为躲避朝廷追捕闯入那座别院,躲就是数月,数月后某晚,小敏郎循声发现他们踪迹。
皓月和文清当时很惊讶,说这孩子是他们见过耳力最佳之人,他们哪知道,那是因为他寂寞时只能个人调琴弄乐,久而久之,耳力自然比常人敏锐得多。世人都说他识音断律本领天下第,殊不知那是多少个独处夜晚练就。
“在别院中长到六岁,平生头遭交到朋友。”淳安郡王自嘲地说,“文清和皓月为活下去,变着法子讨好。教武功,教道术,还教如何在人前掩藏自己武功和内力,得知想见母亲,就冒着被人发现危险半夜带翻墙出去。世人都说他们是无恶不作大恶人,可在心里,他们比你父亲这样‘善人’要忠义百倍。”
“那是因为他们要利用你报复圣人。”蔺承佑冷冷道,“无极门害人无数,他们是首恶之徒,没有你庇护,他们早就被抓入大牢。”
“那又如何?”淳安郡王厉声道,“在最孤独时候,那些好人在何处?皓月也就罢,文清在地窖中住就是十五年。他们从不打听为何个人住在别院,也不在背后议论是不是‘*生子’。只有在他们面前,才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日夜思念母亲,但身边没有个人肯帮,要不是文清和皓月出现,也许直到母亲过世前都见不到她。”
提到母亲,淳安郡王表情变得苦涩又狰狞。
见到母亲前,他对母亲感情是极端复杂。诚然,他深深地想念她,在孩子心里,世上没人能替代母亲这个角色,尽管母子很早就被迫分离,但他依稀记得母亲是如何亲昵地叫他“敏郎”。
但他也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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