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郡王坦然道:“那阵是有过这想法,不为别,就为她父亲是滕绍,如能顺利娶到滕玉意,日后趁乱举事时,滕绍镇海军很难不为所用。可惜滕娘子不好拿捏,又是应劫之人,知道她频繁招惹邪祟后,便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阴冥之井开启,这种应劫者就是吸引煞物最大靶子,与其费心费力讨好她,何不利用这点做文章?”
蔺承佑心中刺,再次讽声笑起来:“可惜你千算万算,没能算到最终是滕玉意让你功亏篑。”
那个纵身跳入阴冥之井身影,是整盘棋局中最大意
个好人。”蔺承佑讽刺道,“竟不知皇叔是何时变得心狠手辣!”
淳安郡王云淡风轻,仿佛这些话语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若是足够心狠手辣。”他叹道,“早在几月前你着手调查时就会设法除去你。过去这年,你再坏事,辛苦设局对付彭家留在长安眼线之庄穆,却被你当场识破庄穆是被人陷害。费尽心思钳制宋俭和郑仆射,你却顺藤摸瓜查出静尘师太就是当年皓月散人。好不容易拿捏住心要做太子妃武绮,你却利用她布下陷阱抓住卢兆安和王媪。精心布局,你步步紧逼。若非屡生波折,也不至于再损兵折将;若非怕出意外,又何需利用天地间那股煞气做文章?”
蔺承佑忽而刺声笑笑:“说到武绮,差点忘,你算无遗策,连们亲事也不放过。你该清楚阿麒待你如何,可你为日后控制东宫,明知武绮野心勃勃也要助她成为太子妃。那日你突然在御前说提起娶妻事,是为逼尽快求娶滕玉意?”
面对蔺承佑逼问,淳安郡王负手仰头,那恬淡无愧神情,仿佛在与蔺承佑闲聊家常。
“你且想想。”他回头淡然看眼蔺承佑,“如能利用位应劫者在举事那晚牵绊住成王府和青云观,成事更添几分胜算,那时们差不多已经确定滕娘子身上带劫,接下来得确认滕娘子在你心目中份量。结果试就试出来,你比想还要在意她。”
蔺承佑笑笑,笑声不只愤懑,还有些悲凉之意。
“可如果没猜错,最初你谋算过自己和滕玉意亲事。”
空气默,淳安郡王止步。
“过生辰那晚,滕玉意为给送紫玉鞍特地去西苑致虚阁,碰巧你也在附近,四下里无人,你与她相遇,离开时候你好心提醒她香囊掉,这幕落在旁人眼里,极容易让人误会,只当是巧合,但如今细想,皇叔你向聪敏过人,不想被人误会时候绝不会落人口实,所以当晚,你就是故意,你想让误会你与滕娘子有私,从此打消对她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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