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响。
庄之蝶就给孟云房拨电话,托他去唐宛儿家,让唐宛儿急快到他家这边来。唐宛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过来,才知道这边吵架。先惊吓,得知原因,心下倒生许多快意,就去拍叫浴室门,把柳月拉出来到柳月房间说宽心话儿。庄之蝶又把唐宛儿喊到书房,商量着要唐宛儿把柳月接到她家去消气。唐宛儿低声说:“她是该打,可你不能打她额,打她屁股黑伤红伤就没人看见。”庄之蝶说:“哪里打她额,那是她磕碰。”唐宛儿笑,用脚把椅子推得在地上哐吱响,响声中她就在庄之蝶脸上吻得梆下。唐宛儿遂走出来和牛月清告辞,硬拉柳月去她家。牛月清气得还在卧室床沿上坐不起来。庄之蝶送她们到门口,掏十元钱让她们坐出租车。唐宛儿不要,却指指他脸抿嘴儿笑,和柳月下楼。庄之蝶不明白她笑什,到浴室来洗脸清醒,照镜子,左腮上却有个隐隐红圆圈儿,忙用水洗。洗完脸,时却觉得房子里空静,回头看着浴盆里洗好几件衣服,心里倒泛上丝酸楚,兀自把衣服晾晒到凉台去。过来对牛月清冷脸儿说:“这下你满足吧?你多能行,给男人带来这大福分?!”牛月清说:“这怪?她已经让那些小同乡勾引得坏,再这样下去,她不是当暗娼才怪!”庄之蝶说:“你别话说得这难听!她以前怎样?到咱家就坏,还不是你惯!”牛月清说:“她哪儿知个好歹!对她好!她倒以为自己不起,爬高上低,拉屎还要在鼻梁上蹭屁股来!”这话是骂柳月,气又撒在庄之蝶身上,就又说:“你要平日把正眼看,她也不会对这个样儿。自家男人都看不起,少不得猪儿狗儿也要来欺负!”庄之蝶说:“好好。”气得到书房把门关。
柳月在唐宛儿家待天,庄之蝶让牛月清过去看看,牛月清不去,柳月却自个回来。回来没有多少话,便去厨房做饭。牛月清见她这样,也不再吊脸,全当没发生事似。但柳月每顿饭虽然还同主人夫妇在个桌上吃喝,吃毕,头不抬地说:“下顿吃什?”庄之蝶说:“随便。”柳月就说:“随便是什样种饭,不会做!”庄之蝶于是说:“豆腐烩面吧!”下顿果然就是豆腐烩面。这吃几顿,牛月清就每天上班前,在纸上写下顿饭单子,压在桌子上。柳月明明看见,在牛月清换鞋要上班走时,仍大声朝着书房问:“下顿吃什饭?”庄之蝶说:“你大姐不是写单儿在桌上吗?”柳月就拿单子,又说:“米饭炔鸡块!庄老师,文化浅,是炖鸡块还是炔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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