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你在咒这个家?!”柳月说:“敢咒?咒挣什拉皮条钱!”便把手中茶杯狠劲在茶几上推,没想茶杯竟滑前去,茶杯没有摔,撞得茶壶却掉在地上碎。牛月清跳起来:“好呀,你摔打东西!这个家还不是你家,你还没权利摔打!”柳月说:“赔你,赔你茶壶,喝那瓶酒也赔你!”呜呜地哭着到她房间去。
庄之蝶这日又以女人口吻给钟唯贤写信,说因腿伤近期不能去西京事体,信发走后就到职评办找有关人士谈个上午。职评办坚持不能多拨指标,说这是会议决定,随便更改会引起更多麻烦,现在只能给文化厅打个招呼,让他们合理公正地评定。职评办人倒还认真,当即也便把电话拨通厅长。庄之蝶直是坐在旁边,句句听着人家通完电话,还嫌没有直接提说钟唯贤名字。职评办人说,这怎能提说具体人呢?作为上级部门,干涉下边具体人事是不明智,有时弄不好反倒事与愿违。庄之蝶闷闷地回来,还没来得及在牛月清和柳月身上撒气哩,却才上楼梯就听到家里吵嘴斗舌,家门外楼道上站许多人在偷偷地听。见他从楼下上来,忙无声地作鸟兽散,便已气得肚子火起。进门去先吼声,镇住吵闹,黑着脸问牛月清怎回事?牛月清知道庄之蝶火儿来,倒不尖声硬气,就把柳月招群小旅馆人来家吃喝玩乐之事叙说遍,说道:“咱住是机关宿舍楼,满楼知识分子人家,把社会上不明不白人招来扇三喝四地吃酒呀,跳舞呀,唱呀,别人会怎看咱家?说几句,她倒比凶,把茶壶也摔打!”庄之蝶就进柳月房间去质问。柳月与庄之蝶有那些事,也是自仗得宠,仰起头来争辩,唾沫星子飞溅在庄之蝶脸上。庄之蝶原本只要说几句,场事就让过去,却见柳月这样,必会让牛月清看出她怎这般强硬,哪里还像是主人家和保姆关系?也是想要把这迹象掩盖,偏巧牛月清也过来站在门口说:“你瞧见,对你是这样,那对更成什样?哪里还是保姆,是咱老娘嘛!”庄之蝶就个巴掌扇在那张嫩脸上。柳月愣下,虎睁眼睛看着庄之蝶,终明白自己地位身份,下子就瘫下去,拿头在地上磕碰,磕碰得额头出血。见柳月性子这烈,牛月清和庄之蝶就不言语,拿创可贴去包扎额头。柳月不让,哭叫着要从门里出去。庄之蝶严厉地说:“你要在大院叫嚷吗?告诉你,你要这流着血出去,你就再不要到这个家来!”柳月没有去出门,反倒进浴室间里水池子上去洗衣,水龙头开到最大限度,水流得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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