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马路
直走过去，将手中
塑料袋分别扔进不同垃圾筒，她才站在路边透出口气。冷不防阵狂风吹过，风力强劲到令人站立不稳，她慌忙背转身闭上眼睛。等这阵风过去
，满嘴咯吱作响，竟是吃嘴沙子。在时令已过惊蛰之后，北京城尚未迎来春天回归，却又次迎来来自塞外沙尘。
严谨走出小区大门。路边停着辆半旧挂着河北省牌照普通本田轿车，冲着他闪两下大灯。他走过去，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车内只有个司机，也和他样，戴顶压得低低棒球帽，亦沉默地凝视着前方，等他坐好关上车门，就踩油门转入主路。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顶着四五级大风驶上京通高速，后视镜里并无异常，司机才开口说话：“其实护照和签证都是现成，你真不打算出去避避
住他眼睛，“办完事，
可能就直接去公安局。”
季晓鸥依旧蹲在地上，并没有抬头看他，“你……还在发烧……你保重。”
严谨搭在门锁上手停滞片刻，似乎想说什
，最终却什也没有说，开门走。
季晓鸥跳起来，迅速爬上床挑开窗帘角，望着他大步疾走背影，拐过个路口，消失，再也看不见。
她在黑暗中坐下来，坐很长时间，房间内每处细微响动，都让她心惊肉跳，以为严谨又回来。回想过去二十四小时，切都不像真，仿佛只是她做过个梦，个细节过于真实梦。只有床头柜上胡乱堆放药盒和冷敷包，还有地上堆拆掉衣物包装，提醒她严谨曾在这里驻留过事实。
她终于低下头，将自己手机卡放进手机，按下开机键。没过会儿，短信提醒声接声响起，有预约顾客咨询何时开店，有房产中介公司卖房子，还有条是她妈妈赵亚敏问她何时回家。
季晓鸥给赵亚敏回电话：“明天有卫生检查，今晚得做准备，明天晚上定回去。”她需要时间将店里严谨留下痕迹打扫干净，也需要时间让自己心情平复，不至于在母亲火眼金睛下露马脚。
她按照严谨嘱咐，将他用过那张手机卡剪碎，扔进马桶冲走。又找出个大黑垃圾袋，将昨晚药店买来所有东西都扫进去，加上那些新衣服鞋子包装，鼓鼓囊囊大袋。只有那身警服，她对着它犯会儿难，最后将上面警号撕下来剪得粉碎，扔进马桶，衣服帽子也剪碎，打乱用几个袋子分别装好。
提着四五个黑色垃圾袋，她往小区路边垃圾筒走过去。迎面碰到楼上邻居，老太太笑着招呼她：“小季，还没下班呢？”
她头低，胡乱应付道：“没下班呢，陈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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