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轮廓里同时出现妈妈
面孔和尚未消失短信窗口。爸爸发来信息。既然发信人是爸爸，那
不用看就知道是什内容，不过这次收到是群发信息。没有任何修饰语，没有催促，也没有表情，是
封讣告。手机屏幕上简单地浮现出故人名字、出殡日期和葬礼场位置。
乘务员分发关税申报表和出入境卡片。
放下椅子前面折叠桌，从夹克内侧口袋里拿出钢笔。自从很久以前埋在书桌上成为“职业”成人之后，所有书写都是出于实用性目。开始讲课以后，需要在文件上签名机会增多
。想起自己有不错书写工具，于是从抽屉里翻出钢笔，然后像很多拥有书写工具人那样，最先在纸上写下自己名字。后来重新办理存折，填写婚姻申请书，签署租房合同时候，都是用这支钢笔。和郭教授起经历那件事之后，在警察署接受调查时候，也习惯性地从怀里拿出那支笔。在口供上签名之前，又把钢笔放回口袋，用桌子上慕娜美圆珠笔写下自己名字。
和爸爸见面那天，也就是爸爸到家门前找借钱那天，爸爸接到个电话。爸爸伸长胳膊，看来电人姓名。当时看到爸爸用“那种方式”看东西多少有些震惊，很久以前离开们，而且是因为“女人”离开年轻爸爸，现在竟然已经老眼昏花。爸爸皱着眉头，努力判断来电号码。他没有注意到在盯着他手机屏幕上照片。照片上两个人穿着登山服。两人背后是空旷天空和四周被染成五颜六色层层山峰。
“看来两个人登上山顶……”
内心升起说不出是嘲笑还是嫉妒感情。
“竟然还爬山，还真是活得典型。”
冷冷地笑着。眼睛依然无法摆脱那两个沉浸在秋日风景中人。不知为什，感觉他们两个似乎知道幸福短暂，而且不会常来，即使来也十有八九被错过。
想起手机里讣告，突然想到玻璃球里冬天。想象着某个人时差，球里大雪纷飞，球外却是夏天。看到窗外依稀远去异国灯光，呆呆地凝视着映在飞机玻璃窗上脸，然后戴上便携式眼罩，靠在椅背上。回韩国六个小时里，什都不打算去想。慢慢地调整呼吸想要睡觉，然而总有不知是气体还是液体东西在体内炽热地翻涌。咽口唾沫，努力压下那个东西。在心里自言自语，“不期待免费午餐。”飞机“嗡嗡嗡”噪声中传来某人对呼喊“双发失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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