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听广播，却听不得人念书，确实有点奇怪。”
“你还知道外婆爱听广播。你真
很喜欢她呢。”
“可能因为你外婆让
想起家三婆。”谢晔撒谎道。苏怀殊在各个层面都和三婆不
样。她皮肤白皙皱纹浅淡，三婆黝黑如炭沟壑如刻。她有知识女性温婉，三婆清醒时候很凶，迷糊时候有点凶。看大姑就知道
，谢家女人气势足，般男子惹不起。
安玥很快吃饱，谢晔继续捧着酱骨架啃啊啃。她百无聊赖地说，你吃东西真香。过会儿又说，你怎
认识唐家恒那个神棍？
“神棍？”
活到离千禧年不远现在。
安玥说：“没想到你这八卦啊，打听堆。那也八卦下，她们都聊些什？”
其实两位老人谈话除回忆往事，另个重点是安玥。苏怀殊觉得安玥凡事和她妈妈拧着干，纯属“为逆反而逆反”，她担心小姑娘会因此迷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该做什。吴老师说，谁不是从这样年纪过来？安玥是个有主见小孩，不会有事。要说固执或者逆反，最严重是你女儿，她不也顺顺当当过来？
苏怀殊笑笑说，那也算顺当？可是直都捏着把汗。她离婚这些年，也劝过她再找个，她不肯。你知道，说什，她从来没有听过。当初安玥爸爸，起先就知道是不合适。他俩太像，都顾自己。两个人嘛，总要有个为对方着想才行。说多处处再结婚，她也不听。
吴老师说，能有个几年在起，其实也是好。人年轻时候都不会想太多，谁知道今后怎样呢。
“你不知道？他在学校里有个外号叫‘塔罗’
谢晔听时候懵懵懂懂，不知道吴老师感慨里含义良多。这时回味就有点酸楚。他不好回答安玥问题，含糊道：“老人家嘛，你知道，各种叙旧。”接着想起件事，“你外婆让不要读书给她听。”
“啊？她当面和你说？”
“对，她说知道是好意，谢谢。不过不用。”他记得这段对话发生时，正好是那个教授在路边叫住吴老师。苏怀殊特意走开点和他说。说完后看着他眼睛，补充道：“你不要觉得老人家怪癖。就是……不太喜欢听人念书。不过倒是爱听广播。如今眼睛不好，听广播时间变多，也蛮有意思。”
苏怀殊还介绍档她中意节目给他，是深夜谈话类节目，观众打电话进去，主持人做些心理建议那种。她说，你值夜班，听这个正好。每周三五十点到凌晨两点。
“你这说想起来……”安玥说，“在家背剧本时候，如果背出声，外婆就会很烦躁。后来都是默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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