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下,像是被人抽鞭子。天哪,“二警察”!现在王桐根本听不得这个词,这让她下子无法自控。“你放屁!”她用响亮哭腔大吼。
所有人都以
更像个被捉拿归案贼,好像是她刚从微机室抱走台电脑似。
“他有空,不用很久,你就能见到他啦!”大声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如释重负,就像是甩手扔掉沉甸甸赃物。她心里面哗啦声塌下去片。可随着这哗啦声,塌下去,除负担,似乎还有别什。
她十六岁,正是所谓花季,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可在这哗啦声后,她身体也变得空空荡荡。许多她说不清东西奔涌而去,她没有支撑,要像个烈日下雪人那样地融化。
这就是成长吗,只在瞬间?
至少,那混合着麦当劳、言情剧、流行歌曲和谎言青春,被有力地弄碎。
终于挨到放学时候,丁丁和王桐并肩往校门外走,她说:“已经和刘奋成说好,下午放学起去。”王桐无法开口,有个词压在她舌下,她张嘴,就会脱口而出。可是当她们随着人流磨蹭到校门口时,她眼睛又花。她几乎都要对着那个灰溜溜中年男人叫出声“爸”——这个字已经被她在舌下酝酿成枚喷薄欲出果实,迫不及待地等着要瓜熟蒂落。幸好那个中年男人突然猝不及防地振奋起来,他像位首长那样挥舞着胳膊,把粘在起学生赶马似往校门外赶。这让王桐骤然清醒,那声呼唤被她硬生生地吞回去。
怎会这样?这还是从前那个家伙,虽然样瘦削,样面色枯黄,样塞在蓝不蓝白不白保安服里。像是被人在脑袋后面敲棒子,又像是沉入个古怪魔术里,她脚软,向下倒去。
“哎呀,你怎!”丁丁尖叫起来。她蹲在地上,脸上爬满汗水。丁丁嘘嘘地吸着小气,很有把握地说:“是痛经吧?坚持下,爸车就在外面。”她扫眼,果然看到校门前那棵傻呆呆槐树下停着那辆耀武扬威奔驰车。
她只有硬挺着站起来。她自然不会走向那辆车,她想她应该自己走回去。可她真是没有丝力气;可是,她既然站起来,就得自己走。女孩子心就是这顽固。即便如此,那位神气保安还是嫌她走得慢,也许失而复得岗位令他愈发滋生出种可笑权力感,他威风八面地冲着她喊:“你,那个短头发假小子,磨磨唧唧搞什名堂?冒充娇小姐吗?”
这精彩语言反而使涌在校门前脚步都停住,大家哄笑起来。丁丁也掩住嘴笑,向他回敬道:“你这个‘二警察’,冒充公安局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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