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当着你面喝解药,”崔重大乐,“没想到吧。”
七
他们四人是在三月初七那天相识。
那天是云家家主云寒川祭日,他们分从各地到苏州凭吊,在云府旧宅附近偶遇。云家本是武林世家、苏州望族,多年前云寒川与天下第刀客岳空山斗刀,落败身死。而后云府遭蒙面人夜袭,云寒川妻儿被害,其余家人散逃别地,云家从此衰败。但真凶身份却直成谜。
陈闲曾见过周玉安次,那时已疑心他便是云府管家周安。四人将各自所知线索归拢,断定周玉安便是当年凶手。他们自知人微言轻,而周玉安名声正盛,要将他揭穿扳倒谈何容易,然而四人都受过云家大恩,不愿就此袖手,便约好分头继续探查,半年后再来苏州碰面。
周玉安题诗纸,从上面撕下云、家二字,冷冷掷在周玉安面前。
周玉安恍然:“你们是要为……为云家报仇……”
薛方晴道:“不错,幼年流落苏州,云家人救过性命。”
陈闲道:“姓周,你本是苏州云家管事,多年前趁着云寒川新死,阴谋害死他家眷,偷学云家刀术,而后潜逃到淮北,是也不是?你改名换姓,将刀术乔作剑术,又只在北边行事,小心翼翼,终让你混出侠名。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今日便是你报应。”
“罢。”周玉安苦笑道,“料想你们三位,也是受过云家恩惠吧……”
此后数月,陈闲乔装化名寻访过几个江湖有名白道高手,试图揭发周玉安,但每次稍露质疑“周大侠”之意便被指责呵斥,他怕走漏风声引起周玉安警觉,便不敢深谈。
未满半年,他便收到薛方晴传讯赶回苏州,四人重又聚头。原来薛方晴久在蕲州,听人说起周玉安即要来蕲州访友,四人便定下计较,要在今秋刺杀周玉安,为云家报仇。
几番长谈后,四人都觉周玉安武功太高,要杀死他,恐怕唯有用毒。但周玉安为人谨慎精细,久历江湖风霜,要设法让他中毒可谓千难万难,只要次失手,恐再无机会。陈闲说出自己早前费心得到种苗人奇蛊,名为“眠音蛊”,发作时可让人智乱神晕
崔重笑嘻嘻道:“当年去云府偷东西,失手被擒,那云寒川真不般,倒没怎着,只是劝多行善事,莫总是偷家窃户……”
燕横打断道:“可惜你不中用,后来仍是做个飞贼。”
周玉安忽问:“蛊毒是下在烹茶用兰溪泉水里吧?”
“岂止如此?”薛方晴冷笑,“听说你周大侠要南下蕲州后,预先在蕲州几大酒楼客栈井水里都下蛊,只消你来,不怕你不中毒。”
周玉安叹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们几位分明也喝过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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