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用崔重从前窃来灵妙伤药,天过去,伤势都大为好转。喝茶时崔重仍难抑激动,时不时念叨:“咱们这回算是做成件大事!”
陈闲正给葫芦灌水,准备路上喝,闻言道:“昨日若非那根古怪梨枝,咱们恐怕要多费不少力气。”
“关树枝个鸟事,腿都瘸!”崔重不服。
陈闲道:“周玉安刻意将云家刀术伪改成剑术,本来
薛方晴神色异样地看眼那男子,轻声告诉陈闲三人:“他便是仁刀张济。”
张济在蕲州颇有威望,在武林中名头也不算低,眼见周玉安已是重伤难活,吼道:“周兄,你相交场,定替你报仇!”
周玉安全凭口精纯内息撑到此刻,闻言艰难道:“不可……”
旁薛方晴冷声叙说来龙去脉。张济听后面色数变,连连叹息:“唉,周兄,你真是……唉。”
周玉安道:“张兄,今日你是见证,烦请知会周某朋友们,总归是死有余辜,不要难为这几人。”
自己,若无其事地行侠仗义呢?”
说到这里,陈闲轻叹:“你可真是个大恶人呐。”
周玉安哑良久,黯然道:“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言。”
“那可不行。”陈闲摇摇头,“咱们刚才打赌,说好输人须认错。”
周玉安愣,不自禁看向四人。
张济点头答应,沉思片刻,又对燕横等四人道:“楼里有处置,几位请自便吧。”
四人时默然。他们之前想过,周玉安侠名赫赫,交友颇广,旦刺杀成功,他们难免会遭追杀报复,恐怕是九死生,说不得要躲入深山。哪知眼下如此收场,实在是出乎意料幸事。
气绝之前,周玉安脸上愁色淡去,他想说句响亮遗言,但想会儿,却没想出大侠临终之语该是什样,最后说成管家口吻:“苏州松子糖便宜,十文钱能买大把……好多年没吃到。”
十
翌日,蕲州城门外茶棚。
陈闲受伤最轻,但他起先凝神弹射骰子,后又时时留意战局变化,耗费心力却是最多,此刻脸色苍白如纸;薛方晴拼着腕骨伤高举琵琶砸中周玉安后脑,这会儿手腕肿胀,痛得眼睛通红;崔重屁股中玉剑才刚拔出,鲜血早已染红腿上衣衫,正呲牙咧嘴地包扎伤口;燕横内外伤势最重,但神情如常,整个人如块生铁。
周玉安打量他们片刻,回忆方才那番剧斗,终于叹道:“……是错。”
九
四人不再理会气息奄奄周玉安,简单料理伤势,算着中蛊宾客即要苏醒,正打算离去,簌玉楼里忽然闯入数人。
为首是个四十来岁男子,见周玉安浑身血污地躺着,大惊失色,当即拔刀叫道:“周兄,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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