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见她终于展眉,便觉得自己今天走趟,好歹算是对朋友做点小贡献,心里也觉欣慰,主动说,「也不用以后,自觉今天就不错。年太太不嫌弃话,这就唱两句?」
宣代云迟疑会,说,「可不要勉强。再说,这半个尼姑打扮,倒要听戏,忒不像话。」
白云飞微笑道,「这里并没有别人,为何在乎这些?缁衣也好,戏曲也罢,能让人心里清净话,就是妙物。焉知戏曲和佛经,不是殊途同归?」
这机锋打得不错,倒把宣代云有几分说动,犹豫片刻,点头说,「那就不客气,请你唱曲来。不定要西施里头,你爱唱什就唱什。」
白云飞说,「献丑。」
住劝道,「年太太,为着你也好,为着别人也好,哪怕退半步也是好。难道就没有点余地?」
宣代云冷笑道,「何止退半步,已经退到终点。要自由,给彻底自由;要m;主,给彻底m;主。如果说是封建皇帝,压制着别人不许争取幸福,如今就是下台溥仪。不干涉别人事,也请别人不要干涉自由。而所要自由,也并不过分,不过是要份安静,别再看见碍眼人,听见令不堪忍受事。」
她说得如此绝决,没有回转可能,白云飞就识趣地不再说。
两人默默地喝茶。
宣代云对白云飞,毕竟不同别人,只要白云飞不做那边说客,她对白云飞到来是感到温暖,因此她虽心灰意冷,却不愿真把白云飞给冷落。
把嗓子清清,虽宣代云说不限曲子,他仍是唱她爱听西施,「西施女生长在苎萝村里,难得有开怀事常锁双眉……」
宣代云听他说嗓子好多,原怕是客气话,如今听他唱起来音色美丽,竟有从前巅峰时七八分,而且因为用心用情,更有种深远妙曼韵味,不禁为白云飞而惊喜,眼睛微微亮。
喝杯茶,宣代云刻意把语气放缓,问白云飞道,「铺子里生意好吗?」
白云飞说,「托福,还算不错。是,这次过来,也是要向年太太道谢。」
宣代云问,「谢什?」
白云飞说,「年太太上次介绍那个大夫,开药方很好。每日地喝,如今嗓子好多。」
宣代云脸上,总算有丝微笑,说,「那太好。总说白老板嗓子太可惜,若慢慢调养起来,以后能再听白老板唱次西施,那就叫真有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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