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物流车来,电动摩托车辆八百,加上别东西,翟龙萍家总共花九百块。好在物流人说车上还有空间,想拿走都可以装上,费用很便宜,解决妈妈难题。她几乎把所有东西都装上车,除昨夜拾掇菜籽之外,农药也带上,连同三姐妹从小用两蛇皮袋课本,还有张从墙上揭下来成绩通知单,装在衣袋里,是翟龙萍考得最好次。
只有猫狗是带不
孩子也少受两天罪,现在车子却又不知被谁划,感觉是谁都来欺负,“从来没受过这大委屈”。
翟龙萍没见过母亲这样动气伤心,她有些不知所措,既然搬不动,又坐下来打算择菜。直沉默舅舅这时却让她“别搞”!他坐在狗先前卧过垫子上,垂头言不发。
过很久,舅舅站起来,领着大家再次搭棚子。舅舅手脚熟练,几根木桩打,搭起来也很快,翟龙萍帮着舅母铲土,四面压住塑料布脚。LED灯再次挂起来,家人坐着垫子又开始择菜,被褥却不敢立时搬进来,怕有人再来要求拆棚子。气温似乎比昨夜又下降两度,翟龙萍和妈妈都在咳嗽,手背冻疮陈迹痒得厉害。舅舅又让翟龙萍去老板家拉水,准备过会儿洗菜。
这是在北京最后夜。
北京顺义温榆河畔,翟龙萍家被强制推倒窝棚。
再见北京
凌晨点多,妈妈和舅舅起床,舅舅三轮车坏,用翟龙萍家辆三轮车装两家菜,最后次赶菜市场。
到市场时间太早,没人要菜,又原车拉回来。菜市场附近老乡也来,带妈妈去打疫苗,妈妈让她顺便拿走些菜。舅舅出门找人来收废品,菜桶、板车连同种菜工具起卖掉,昨晚支起来过夜塑料膜,连同地头覆盖家什塑料布也卖。
昨天妈妈打电话给“青红蓝”校长,菜地边缘还有自家过冬白萝卜和大白菜,挖掘机没有碾到,学校可以收去办教师伙食。上午校长带人过来,开就是以往三姐妹乘坐校车,翟龙萍和舅母起拔菜,连同早市剩下小青菜,让学校拉走,翟龙萍跟校长招着手,看着校车消逝在小路尽头。
妈妈打完疫苗回家,继续收拾行李,全部装车,捆扎规整。收拾东西从前天就开始,地头覆盖塑料布下面,似乎没有件起眼,却又有无尽名目,妈妈直受困于取舍,撇下又拾起,进展缓慢。昨天傍晚三轮车被划,妈妈哭过阵,想起来某只桶里装杂物,混着几包各样菜种,不想丢在这里,舅舅让少带东西,妈妈想是自家孩子多,要节省,能带走尽量带走。她没有拿灯,个人在地头黑暗里摸索半天,大家搭棚子过夜她才回来,似乎也没理出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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