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活物。看着主人们收拾东西,它们茫然地转悠,这段时间发生事情太多,远远超出只动物头脑能够理解限度,眼神和声音里却显出本能不安。
在翟龙萍心里,它们分量逐渐加重起来,胜过两辆沉重电动车和大小家什,成眼下最沉重东西。但她只能在帮助妈妈收拾间隙,偶尔伸出手去,最后摸下家狗头,逗着猫转圈,似乎是种平素日子游戏。
下午四点,所有东西都装车运走,地上显出片狼藉。个三姐妹玩过布娃娃,如今独自躺在菜畦里。副跳绳犹豫好久,终究丢弃,从前三妹妹在朝阳体育馆参加比赛拿过跳绳第二名,翟龙萍也是跳绳高手,分钟能过绳174次。搬学校之后没有场地,渐渐地生疏。最后两顿饭用铁锅,过于沉重,物流划不来。几个启封过毒死蜱瓶子,两床冬天盖菜破被褥,几只用多年床垫,无法带走,陈设在地上。另外是只过于结实笨重五斗橱,兀立在从前菜地上,抽屉透着条缝,似乎等待人打开,揭示里面秘密。
手上提包裹还多,坐公交不便,舅舅用手机叫辆出租车,告别菜地时刻到来。便道凹凸不平,出租车缓缓发动,翟龙萍隔着窗玻璃,看到家狗跟着车奔跑。它跑到接近老板院子小路尽头,停下来,这是它平时职分边界,蹲在那里看着车子远去,似乎隐隐知道自己前段时间犯下过失,是眼下无法弥补。出租车转过个弯,菜地情景消失,视线变得模糊,似乎玻璃沾上呼吸水雾,无从擦拭。
傍晚到达永定门外车站,班次是晚上七点二十,家人没有买票进站,在停车场边马路上等。舅舅认识熟悉司机中间人,可以在站外上车,省下每人五十块票价,司机也不用给站里提成,可以多得,每次舅舅和妈妈回山东都是这样坐车。天黑下来,马路上很冷,好在大家都穿得很厚,不用蹭候车室暖和,翟龙萍只进去上厕所,顺便在洗手池大镜子前照照自己脸。下午做饭时候,顺带烧些热水,几天来好好洗把脸,干干净净地走。身上防寒外套已经很脏,昨天想要洗干净,妈妈让她回家再洗。
能穿衣服都背在身上,外套有三层,都是别人送,脚上是双缀着对熊猫保暖鞋,是妈妈从苇沟村拆迁废墟里捡。那两天大家都去捡东西,妈妈在副梳妆台下发现遮着这双鞋,还是新。
脚边堆放大小蛇皮袋和包裹里,除衣物还有两把暖壶、保温杯,和个小折叠凳,是买三轮车上保险时人家送,可以打开来坐。但坐下来太冷,翟龙萍不停地跺脚走动。舅母在咳嗽,很少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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