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义认为,名干部向市委书记陈述个人愿望不是什羞耻事情,他也从不认为市委书记倾听名干部苦恼,并尽量为其排忧解难是不务正业。能让那些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还没升职,能让为人做官基本正派干部获得升半级机会,于他而言不但是分内工作,还是愉快。任市委书记时期,不少工作踏实而长期被忽视老科长、老副处级干部“枯木逢春”,意外地得到提拔晋升,又焕发工作热情。
在奉调北京前几天,他次就处分十几个人,而且处分得特别严厉。有记过,有降半级,有又记过又降级,全都在内部通告中点名字。那件事如同个炸雷当空劈下,使本市官场时胆战心惊,用“震撼”二字形容再贴切不过。
他当时也真是震怒,原因是
,给你画‘√’或‘×’,不过是些正副科长或年轻科员们,你上边还有区委书记、区长,周围有好几位副区长呢,那做人点儿不怕你某天知道啊!和你不同,是全市把手,谁想那做他且得掂量掂量呢,有那心也没那胆啊!等你做到这个位置,肯定就遇不到那种现象,许多人拍马溜须还唯恐己不如人呢!”
她忍不住笑。
他却点儿笑不起来,本正经。
她说:“猜到是哪些人。”
他说:“可没暗示你啊!猜到闷在心里吧,千万别挑明,旦挑明也等于是出卖。教你个办法,你要在恰当时候,对你猜到人开诚布公又不显山不露水地说,希望他们多帮助你,让你工作开展得更好些,以便调走得快些。好比盘棋,关键棋子挪动则通盘皆活,大家与时俱进就都有空间。”
她脸愁苦地说:“可往哪儿调呢?”
他说:“你考虑考虑,结合自己意愿给组织部写封信,批下。跟组织上要讲实话,不要写那种服从组织安排套话,那样会事与愿违,反而不好。”
他以自己经验判断,她可能是挡别人晋升路。她手下有位老科长都在科级岗位上十四年,再过两年还不能提拔到处级,就该退休。
后来,那位女副区长当上离市区最近个县县长,有专车,不比在市里上班远多少,那位老科长也升为副区长。
当市委书记十几年里,周秉义从不拒绝下属求见。谁想见他,都会安排时间见下。他也从不嗯嗯啊啊地只听对方说,自己不开口,让人家临走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态度。反正在那市里他没带家属,往往公休日也接待,当成工作部分。不管公事私事,他都能换位思考,尽量理解对方想法。有时听起来是公事,往细聊,对方不得不承认掺杂个人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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