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回糖厂
路上，她让他先到市革委会请求老马同志接见。老马同志毕竟是市革委会副主任，不是谁想什
时候见就能见到，得预约。市革委会有好几位副主任，各管
摊。有什也不管，只是虚名，老马同志就是挂虚名副主任。要求位挂虚名副主任接见，得有听起来很像样理由。
“你就说，他老婆在酱油厂工作过，
们反映事与他老婆有定责任关系。”老太太如此这般悉心指导。
秉昆说：“那样不好吧？”
老太太说：“好不好，你只管那说就是。”
秉昆说：“非得说老婆吗？说妻子爱人不行吗？”
“弄个坑，把烟埋
。风景挺好地方，别让个烟头给破坏。”
秉昆又赶紧蹲下，用石片在地上划个坑，将烟头埋。再站起时，老太太已走远。
他小跑着追上她，边走边说：“是代表他们几个来求您……”
老太太站住，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说：“就寻思你绝不会只为送两本杂志来找。果不其然，你要强加给那件麻烦事！还让出厂，让跟你到这儿，个半老不老老太太，跟你个半大不小小伙子并肩坐那儿，吸着烟，你哭丧着脸，母子不像母子，姐弟不像姐弟，让别人看会怎想？简直不成体统！周秉昆，你别忘现在虽沦落成普通工人，可组织档案中，仍是在册十三级干部，不是你哥们儿中员！”
秉昆低眉顺眼地说：“明白，明白，可在们心目中，您就是正义化身啊！”自从听师父白笑川遭遇后，老太太在他心目中好形象打折扣，但他也只有搜肠刮肚地说老太太可能爱听话。
老太太说：“什妻子爱人！们两口子都多大年龄？你那文绉绉地说，没人会认真对待你预约！就说老婆。说老婆得劲儿，接待人就不太敢掉以轻心，那样你才能预约成功。而呢，今晚嘱咐老马同志，保证他明天定见你们。你接着回厂里要做事，就是多动员些人，越多
老太太皱起眉，反感地说道：“跟谁学这套？不会就别溜须拍马！以后再不许你对任何人说那肉麻话，求人时候也不许说！”
秉昆连连点头道：“记住，记住……哥临走时告诉过，如果遇到什为难事就找您，您肯定会帮忙……”
老太太火：“撒谎！你哥是那说吗？哎，你这孩子，怎学会撒谎？是那两个编顺口溜教你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是自己……承认撒谎还不行吗？哥说是不许再给您添麻烦！”他语无伦次。
“这还像你哥说话。”老太太被他黔驴技穷样子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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