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笛子吹得特别好，就像家里养
只金丝雀。”她说。
她把笛子放在解剖台上，紧贴丈夫
尸身。
玛丽亚·卡斯特罗指挥着欧塞比奥解剖刀。她在这里提示句，在那里摇下头，对拉斐尔·卡斯特罗身体结构如指掌。这是他最轻松
善良心。全村人都爱他。每个人都希望得到他关注和爱，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那
多关爱倾注在那双蓝眼睛里。他接受那份爱，同时报之以他爱，就像朵云样快乐而慷慨。
“拉斐尔去科瓦-达卢阿附近帮个朋友忙。个礼拜活儿，报酬不多。他带上
们五岁儿子。对孩子来说那是次大冒险。而且他能帮上忙。事情发生时拉斐尔正在磨镰刀。他停下来听听。太安静。他大声呼唤。他在农场附近找圈，又去更远处寻找。他沿着公路呼喊孩子名字。他终于在马路上找到他。另只脚呢？”
这个问题突如其来。欧塞比奥看着尸体左脚。他划开脚跟。同样呕吐物涌出来。
“上半截呢？”玛丽亚·卡斯特罗问。
此时他不再犹豫。他把解剖刀贴着胫骨中部切入右腿，然后在髌骨与股骨内髁之间切入左膝，再从股四头肌处切入双侧大腿。每道切口大概五到六厘米长，每处都有呕吐物涌出，不过他注意到大腿处压力要小些。他顺着阴阜上沿切开骨盆带，留下道很长刀口。他把皮肤拉开，团呕吐物露出来。在它上缘，解剖刀触到块松动硬物。他用刀尖挑挑，有光闪过。他把它拨出来，用刀尖翻动。枚硬币——枚五埃斯库多(23)银币。旁边还有其他硬币，有几枚是埃斯库多，其余都是分币，全平躺在呕吐物表面。个农夫微薄积蓄。
他迟疑下，不知道该把硬币留在那儿，还是取出来。
玛丽亚·卡斯特罗打断他思路。“阴茎。”她说。
他抓起拉斐尔·卡斯特罗健硕阴茎。从外观上看，阴茎体和龟头切正常。没有佩罗尼式病，没有湿疣，没有鲍恩样丘疹病。他决定切开两条海绵体中条。海绵体是海绵状狭长腔体，它们充血膨胀，曾经带给这对夫妇无上快乐。他把阴茎纵向划开，刀尖穿透包皮，刺入龟头。解剖刀再次意外地触到硬物。他放下刀，用拇指把切口掰开，其余手指从阴茎背面往前推，里面硬物顺势而出。那东西分两段：木质、光滑、圆柱形，侧面有孔。
“啊！”玛丽亚·卡斯特罗说，“他那支美妙笛子。”
农夫笛子另外两段藏在另条海绵体里。欧塞比奥是个做事井井有条人，他把笛子拼回原样，递还给老妇。她把它凑到唇边，清脆笛声飘荡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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