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前方问,“它是最骄傲藏品。”
那头巨兽站在院子中央,不远处是它管理员——瘦高个儿萨比奥。托马斯注视着它。光线柔和、朦胧,轻纱般落在它身上,为它倍添光彩,但在托马斯眼里,它只是头可笑怪物。“它……太壮观。”他回答。
伊比利亚犀牛曾漫步于葡萄牙乡间。尽管它外形丑陋,他却总为它命运感伤。这种动物最后堡垒不正是葡萄牙高山区吗?这种动物以种颇为奇特方式存在于葡萄牙大众想象中。人类进步注定这个物种消亡。在某种意义上,它是被现代文明碾过。它被追捕、猎杀,直到灭绝、消失,仿佛种可笑陈旧观念,直到消失那刻才激起人们遗憾与怀恋。如今它成忧伤葡萄牙民谣“法多”中固定角色,演绎着这个民族独特怀旧情绪——Saudade(6)。想到这个消逝多年物种,托马斯就难以抑制心里Saudade。他心情正如句老话所说:“犀牛般甜蜜感伤”。
伯父对他回答很满意。托马斯略带不安地望着他。他父亲兄弟骨架结实,身上裹着财富光环,大腹便便中透出分略带滑稽傲慢。他家住拉帕,锦衣玉食,把数额惊人钱花在每种新奇玩意儿上。几年前,他被自行车所吸引。那是种以骑车人双腿为动力两轮交通工具。在里斯本高低起伏鹅卵石街道上,自行车不仅不实用,而且十分危险。只有在公园小径上骑行才安全,它也因此沦为周末娱乐项目。骑车人沿着环形小径绕圈又圈,行人不堪其扰,孩子们和狗也屡受惊吓。他伯父收集屋子法国标致牌自行车。之后他开始购置机动自行车。它速度甚至比脚踏车还快,噪声也更大。此刻在他眼前就是伯父昂贵藏品中新宠。“不过,伯父,”他小心翼翼地说,“这只是辆汽车。”
“只是,你说只是?”伯父应道,“这可是科技史上奇迹,是们国家不朽灵魂重生。”他抬起只脚,踩在汽车侧面车轮之间狭长踏板上。“原本拿不定主意应该借给你哪辆车,达拉克,德·迪昂·布通,尤尼克,标致,戴姆勒,还是那辆美国产奥兹莫比尔?实在很难选择。最后,考虑到你是亲爱侄儿,也念在朝思暮想兄弟情分上,选定藏品中佼佼者。这是辆全新四缸雷诺,工程设计上杰作。看看它!这件作品不仅闪耀着理性光辉,还散发着诗歌魅力。让们摆脱那些把城市搞得污秽不堪动物吧!汽车不需要睡觉——马能做到这点吗?它们输出功率也无法相提并论。测试结果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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