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多恩爱,谁知道,转眼间天地变。
这是翻天覆地年,不只是傅兰君小世界,整个大世界也在变幻。
阿蓓来傅家找傅兰君时候,傅家刚刚吃过晚饭。
阿蓓脸惊慌,浑然不像平时那个文静腼腆姑娘,她几乎是扑倒在傅兰君面前,傅兰君下意识地缩下脚,她心中生出不好预感,她想到半年前事,半年前焦姣也是这样脸狼狈地跪在她和顾灵毓面前,求他们救救齐云山。
她预感是对,阿蓓抓住她衣角,满脸绝望:“兰君,求你救救翼轸!”
党触犯是谋逆大罪怎可能姑息……阿蓓偷偷看傅兰君脸色,傅兰君神色如往常,这样话她已经听得太多,听到麻木。
第二天,突然有学生来找她退学,是个年轻女孩子,她爹在军营里当差,傅兰君打起精神应付她:“家里出什事吗?”
那女学生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实话:“傅校长,年初已经跟人定亲,昨天夫家派人去家,说如果不立刻退学,就要跟退婚。”
傅兰君蹙起眉头:“这是个什道理?你不要怕,去找你夫家谈。”
那女学生跺脚:“您千万别,他们让退学就是因为您……”
傅兰君脑袋“嗡”地响。
翼轸被抓。就在刚才,巡警上门给《针石日报》报社贴封条,抓走翼轸,罪名是:鼓吹乱党,涉嫌谋逆。
阿蓓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抓走,她没有法子,只好来求傅兰君。在宁安,他们夫妻两个所认识有权势人,无非是傅兰君和顾灵毓。
傅兰君下意识地问:“你去找过顾灵毓吗?”
阿蓓惨淡地笑:“他说逮捕令是叶巡
她觑傅兰君眼,耳根子充血变得通红:“他们说,跟着您……跟着您人学不出个好来。”
傅兰君恍然大悟,内心里苦笑不已,原来自己名声在宁安已经这样坏,她无力地挥挥手:“知道,你若非要退学,那就退吧。”
女学生鞠个躬,飞快地跑出去。
这给其他人开个坏头,接下来几天,陆续有人来和傅兰君商量退学事,傅兰君懒得再问原因,凡是申请她律批准。个星期下来,教室已经空三分之。
放学后学校像是片荒冢,傅兰君独自坐在教室里,望着眼前空荡荡教室,她蓦地想到那年初办学,风化未开,招不上学生来,顾灵毓叫她放宽心,说学生多是,果不其然,很快学校就招满人。是他动用自己在军营里职权,半利诱半胁迫他下属们送自己老婆孩子来给她过女校长瘾做消遣,那时他还说:“在军营里管他们,在学校里你管他们家眷,咱们俩这就叫里应外合,夫唱妇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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