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白色蒙尘
丰田，在他身后使劲地按着车喇叭。山伯终于回过神，避开
。司机驶向马路，没忘记将车窗摇下来，对着山伯方向，大喝声“黐线”，同时竖起中指。
五举山伯，给
看那夜新年舞会照片。是他与附近工厦熟识工友合照。这些工友也是受邀请客人，各带自己舞伴。看着这张照片，很是惊叹。惊叹于那时年轻人时髦，也惊叹于他们脸庞上富足与自信。山伯个个地对介绍他们，亚强、阿兴，这个胖胖眼睛清亮，是豆豉仔，他身边窄脸女孩，是他女朋友阿明。时隔多年，五举山伯说起这些昔日朋友，仍如数家珍，应该彼此有着很深厚友谊。山伯说，这个豆豉仔，好怕老婆。问，那才感情深吧。山伯停停，说，阿明走咗好耐喇。
他眼神随之黯然，会儿，才羞涩地指着站在右边平头男人，说，你看，最老土就是。不过他们平时做工也不是这样啦。
就这张照片看，五举确和那个年代时尚没有关联。可以看出，照片上其他青年，为这次舞会各自盛装。男都顶着当时最流行椰壳头。据说这种发型发嬗于披头士和皇后乐队，但在香港大热，则是因彼时歌王许冠杰与“温拿”推波助澜。瞧着却并不感陌生。忽而想起，原来这正是此刻当红歌手萧敬腾发型，大概是出于某种复古与致敬，或印证流行循环与回归。西风东渐，他们穿着色彩鲜艳，紧身大关刀领T恤衫下摆束在牛仔裤里。留着波浪高刘海、爆炸头女孩们，则都穿着松身垫膊衫子，三个骨“灯笼裤”或窄脚“萝卜裤”，看起来也飒爽逼人。
照片上五举，则穿着件枪驳领西装，样式有些松懈。不知为何，胸袋里却还别块波点方帕，更与同伴格格不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件西装，还是当年上《家家煮》节目时，“同钦”上下集资给他买。这也是他唯件出客衣服，此后再无添置。
五举就是穿着这件西服，出现在舞会上。
他不会跳舞。在欢快爵士音乐中，他看着这些平日在工业区劳作中摸爬滚打年轻人们，欢快地跳着扭腰舞和牛仔舞，流光溢彩间，好像个个都成明星。
每个人，似乎都有着使不完力气，以种难以置信自信，舞蹈在他视野里。
露露和阿得，在番劲舞后，终于笑着下场休息。露露和放音乐小伙子耳语下。响起舞曲，忽然静谧。即使是五举这样闭塞人，也听出这是林子祥《在水中央》。“青青山倒影照淡绿湖上，看水色衬山光；浮云若絮天空里自在游荡，笑苍生太繁忙。”
他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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