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生便打开荷叶包,看是几块光酥饼,好像刚出炉还热乎。她
这回,他盛好,有意先凉上凉。自己点上筒大烟,慢慢抽。抽完,才将这碗红豆沙放在阿响身边。
或许要先发制人,他索性问道,细路,你倒说说,这里头用,是几年陈皮。
这时间,满室内是氤氲未去大烟味。红豆沙也已经被凉气封上。
叶七见阿响闭上眼睛。良久,他才睁开,说,十五年。
叶七笑笑,刚要开口,阿响说,等等。他仔细地吸吸鼻子,然后说,这里头,还掺种,不超过十年。
,须要长煲解毒。这日煲出,他盛碗,先搁到阿响脚边小杌子上。
他也不说话,背转过身去给自己盛。却听到身后少年声音,说,少味。
他回过身,见阿响并没有动那糖水,甚至看也未曾看眼。他笑笑,因为龙脷叶用完,是未放。这减料,倒给这孩子瞧见。
他刚走回厨房里头,又听见阿响说,今天北杏多。
叶七这才在心里惊,回过身,见那碗糖水,仍然是分毫未动。不禁问阿响,你如何看出来?
叶七不作声。他确用两种陈皮,种是新会十五年名品茶枝柑。可还有种,是古兜山河谷产野生青皮柑,将将好十年品。
他皱皱眉头道,明天,你别来。
从此后,阿响未再去找叶七。叶七竟然也不再到“仙芝堂”柜上来。许久不见他走拐扁薄身形。吉叔或许也感到寂寞。有时正在诊病,听到外头有鸟叫声音,便立时站起来,脸上摆出促狭神情,要出得门去。但那并不是叶七鹩哥,他便失望地折回医馆,摇摇头道,死仔,他那条腿,迟早要烂掉。
后来,他究竟待不住,为叶七出回诊。回来后,骂骂咧咧,说,好啲啲有手有脚,唔出来见人。你话系唔系黐咗线?在他家里半日,七魂冇六魄,对住成个死人咁。
说罢,将个荷叶包放到柜台上,说,同冇半句话倾,临走倒记得给你们两母子带副点心。
通常这道糖水,南北杏成数为三之比。因为今日微咳,他不过多加两颗北杏,且用枇杷叶去毒。其中不过是毫微之别。
阿响说,不是看出来,是闻出来。
叶七不言语,暗地留意。第二日做桂花糕。做好,仍摆在阿响身后杌子上。
阿响不动声色,叶七却看见他鼻翼翕动。片刻,少年说,今天用不是金桂,是银桂。
他想,细路整日在中药铺子里头,倒熏出只好鼻子。他自然不甘心,下天煲陈皮红豆沙,有意煲到极烂。且不论红豆都开花,只那刮瓤陈皮竟至也软糯化于其中,不辨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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