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鳗鱼店前见到，这个人就不断地撩拨
不安。仔细想想，万次郎老翁也不肯介绍他。如果他不是幽灵，究竟是什
人？
“就像他说，是死人呢。”
主人平淡地说。
“别、别开玩笑
。都这个节骨眼，还要说他是幽灵吗？中滨老师也半个字不肯透露……只有
个人不知道他是谁吗？”
“这不是玩笑，高远先生。如果猜得对，那位先生已经不在世上。这样就行，是吗？”
“确实，过世话，不需要名字。但若是佛门弟子，应该会有法名，否则也该有讳名。您……没错，您是宜振大人，对吧？”
男子戒备起来。
“你……”
“是胡猜。哎，不过这是不可能事呢，因为那位大人应该已经被斩首示众。”
斩首。
男子抬头，瞪大眼睛。
“听说这两个人加入土佐勤王党，原本也是基于这样思想而组织团体。土佐勤王党以结果来说，等于是拥护尊王攘夷思想。”
“你到底……”
到底是什人？男子说。
是个卖书，主人回答。
况。就是这样扭曲，让人迷失本质。再加上私怨、公愤、利害得失纠缠其中。如果无法确实厘清这些，理性地判断，会连自己究竟在做什都迷失。”
热情愈是强烈，就愈是如此——主人以强硬语气说：
“若是被感情支配，受激情所驱策，即使高举正论，有时也可能误入歧途。尤其是在时代动荡巨变之时。”
“误入……歧途？”
“是。”
“……已经死。”
男子颓倒似当场坐下。
“是个再低贱不过人。误入歧途，而再、再而三地误入歧途。是不能活在这个世上外道之人。
示众。
他是谁？
这个人究竟是谁？
“老板，这位究竟是什人？”
再也按捺不住。
“卖书……”
“是。只是个耽溺于读书，无益于世废者。好，那您这位无名氏先生……又是何许人也？”
“……是个死人。”
“是，已听闻您在二十七年前就已过世。”
男子没有回应。
尤其杀人，更是不可原谅，主人以愤恨语气说：
“因为意见不被接纳，就叫嚣动武，甚至取人性命，是再恶劣也不过行径。”
平素温和主人，语气前所未见激动。悄悄瞥，门口处幽灵垂着头，似乎正微微颤抖。
“像是有段时期，拜在胜老师门下土佐坂本龙马[151]，他也许认为不需要幕府，但看在眼中，实在不觉得他是个攘夷论者。不过同样是土佐出身武市瑞山[152]，听说他就强烈地受到吉田松阴大人影响。”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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