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
饭，他们几个人装车，袁队长和司机睡觉。车装好之后陈毓明把他们再叫醒。他们走出窑洞看看车上
粪不太满，土墩旁粪已装没，袁队长说，半个月拾不下
车粪吗？你们真会磨洋工！
陈毓明忙说，袁队长，
们尽力。袁队长说，嗯？尽力吗？你要看着他们好好干。要是下次再装不满汽车，叫他们回去，换帮人！
这天下午他们没有出去拾粪。袁队长临走前说话大家都昕见，陈毓明就此召集几个人开会，研究怎
多拾粪问题。
他说，大家都听见，袁队长说，不行重新换人。大家看，是好好拾粪，还是回夹边沟去。
张家骥说，谁没好好拾粪，操。
解手，趁机对张家骥说，老张，你那里还有钱吗？张家骥问，做啥？陈毓明说，快去，快去买几个烧饼去，再买上半斤酱肉夹上，烧饼夹肉。张家骥说，没钱。陈毓明急得说，好张老弟，你就买几个去吧，求你。
袁队长解完手，绕着土墩转圈，看着晒在土墩西边大粪说，这是你们拾下粪？陈毓明忙说是是，袁队长，你进窑洞嘛，外边太热。这时候右派们都出来迎接袁队长，都说进窑洞。
袁队长就进窑洞。他站在窑洞里打量下又说，嗯，这就是你们住窑洞？
陈毓明说是是是。但是他立即又说，你们把褥子铺好些嘛，你们看，把个铺搞得像狗窝！
陈毓明回答，拾粪才回来，乏，躺会儿。袁队长，你还没吃饭吧？
张家骥有个习惯，几乎每句话带个操字。有次徐敬宣说他，你嘴怎这脏，嘴里总操、操，你改个名字吧！叫张操。张家骥脑子好使，说，哎呀你可是抬举！三国演义有个曹操，古书里讲就是因为他爱骂人才把曹孟德改成曹操，你给改名字就和曹操齐名！大家都笑，后来还就叫他张操。
研究半天，大家觉得在嘉峪关还真是不好拾粪，因为公共厕所粪是包给嘉峪关公社，而人们随便排泄墙角屋后粪便已经被他们拾得差不多，供不上他们拾。张嘉骥说，粪这个东西，有才能拾；没有，你还能到街上抓住个人说，拉到粪筐里来！
还是陈
徐敬宣正在做饭，袁队长说，你们也没吃饭吗？
陈毓明说，没吃，才做。你跟们起吃吧。坐下，你坐下等会儿，饭就熟。
袁队长坐到铺上之后就问拾粪情况，陈毓明汇报。会儿饭熟，是锅糜子面糊糊。陈毓明给袁队长端上碗，紧接着他把夹肉烧饼拿过来放在张纸上。
袁队长喝口糊糊，咬口烧饼嚼着，说，伙食不错嘛。
陈毓明嘿嘿地笑着说，这是张家骥家里寄来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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